“看你態度尚可,這次不跟你計較。”她道,“不過,我不喜歡你那個皇兄。”

宴九再次笑開。

這小丫頭,當真是什麼都敢說。

“嗯,你不用喜歡他。”

顧西棠頓時渾身舒坦,眼珠子轉了轉,陡來興致,“你既是天家子弟,如果丟失的官銀被你追回,朝廷會不會給你獎勵?”

“為何這麼問?”

“就是想著與其讓司左拿獎賞,還不如讓你拿。你比他順眼。”

“很榮幸能讓你順眼,不過這個案子,應當是沒什麼獎勵。”

承德帝命司左前來江南,查案不過是明面上的幌子,那十萬兩白銀在他眼裡,微不足道。

對面小姑娘臉上失望之情溢於言表,嘴都噘起來了。

宴九以拳抵唇,壓下湧到嘴邊的笑意。

以免又惹小姑娘惱羞成怒。

跟她呆在一塊,總能開懷,意料不到的妙語趣事多不勝數。

他想,也許這就是他對她特別照顧的原因。

有趣又可愛的小姑娘,誰會不喜歡呢。

……

翌日,淮城衙門。

再次跟司左見面,看著他萬年不變的一身白衣,不食人間煙火模樣,顧西棠覺著甚是礙眼。

糟蹋了。

這麼好的料子,應該穿在宴九身上才好看。

不,同樣著白衣,宴九便是穿最普通的粗布,也好看。

溫潤如玉君子端方,那才是人。

案桌後,司左已經久候多時。

看到少女站在他面前似渾身帶刺般,他斂眉淡問,“顧姑娘,看起來是胸有成竹?”

“大人只給三日時間,讓小民去辦衙門大半年辦不到的事情,小民硬著頭皮也得幹啊,旗杆辜負大人拳拳盛意。”顧西棠皮笑肉不笑。

“經小人跟老頭三日不食不寐努力調查,已經得出一條線索。”

“官銀,不是在碼頭丟的。”

“再結合此前衙門調查的結果,排除了可能丟失官銀的各個地點,最後得出結論,只有一個地方存疑。便是運送路線中途,淮河航線之上。”

司左,“你是說,官銀是在運送到淮城碼頭之前,在河上被人偷走了?”

“正是。”顧西棠點頭。

“三日時間,你就只得出這麼一條線索?”

“大人想要兩條?哎呀,”少女睜圓了杏眸惋惜,“你一開始怎麼不說明白呢?”

司左抿唇,眸子暗下去。

卻發現無可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