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棠頓了頓,深深看男子一眼。

“你說我把吃剩的果核埋進土裡,明年會不會長出一堆杏樹苗來?”她冷不丁轉移了話題。

宴九笑,“不知。你可以埋下試試,等明年開春的時候過來看,便能知道答案了。”

少女坐了起來,不說話,眼睛眨巴眨巴望著宴九。

“燕一,拿把花鏟來。”

躲在屋裡的燕一聞言,嘴角抽搐。

人家隨口一說,爺您還真要拿著鏟子幫人挖坑種果核?

腦子有——那啥了麼??

片刻後,燕一面無表情蹲在院角,握著花鏟刨土,重新明白一個道理。

爺永遠是爺。

腦子有病的是他燕一。

他為什麼要出來?

裝睡不行?

扮失蹤不行?

再不濟,把手腕擰了不行?

他為什麼要隨叫隨到,做這種腦殘又狗腿的行徑?

呵,顧西棠。

插足了他跟爺之間的感情!

他再也不是爺身邊最親近的人了!

顧西棠埋果核的時候很有儀式感。

每一個果坑,她都撒土堆成了一個迷你小墳堆,還在每個小墳堆前插上了一塊薄薄的小瓦片。

上書杏二、杏三、杏四……杏王。

本來有個杏一的,經由燕一堅決抗議,改成了杏王。

“九爺,平日勞煩你多幫我澆澆水,我有空會常來看它們的。”做完儀式,少女委託過後,拍拍屁股甩手走人了。

等她走後,燕一數了數,一共有二十六個小墳堆。

“爺,”燕一轉身看他們家爺,並且朝那些墳堆示意了下,“您有沒有什麼想說又沒說出口的話,讓小的聽一聽?”

宴九托腮沉吟須臾,道,“顧姑娘很能吃?”

“……”

毀滅吧,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