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肯定能撐到最後再服解藥的,這小娃娃可就不一定了。

三寸灰的毒性除了讓人迅速老死外,期間還得經歷劇痛,最痛時猶如剜肉剔骨,一個小娃兒豈能頂得住?

對面,小娃娃並沒有立即喝下毒酒,而是拿過酒壺先喝了口,慢慢悠悠擦掉嘴角酒液。

看她這般,毒老怪也不急,任她拖延。

小娃娃嘛,臨死前害怕、掙扎一下,很正常。

他等得起。

周圍人也盡數安靜下來,開始靜待結果。

只是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小娃娃在對面始終安坐不動,剩下的半杯毒酒她也一直不喝。

身上毒性發作,痛意開始滋生、蔓延、加劇,毒老怪痛得渾身發抖,不停冒冷汗。

眼見就要到最後服解藥時限了,毒老怪瞪著痛得發紅的眼睛,勉力擠出聲音來,“你他媽的到底喝不喝?要是再不喝,便也算你輸了!”

小娃娃歪了歪頭,抿唇笑道,“我已經喝了呀。”

“你什麼時候喝了?!”

看戲的人也跟著發出質問,“小娃娃,毒酒還在那呢,你想耍賴?”

“賭局已開,臨陣退縮抑或耍賴,就留下一隻手一隻腿!這是鬥賭的規矩!”

“你既坐上賭桌,可別想著憑年紀小就能例外!”

小娃娃並不驚慌,環視周遭,視線最後回到毒老怪身上。

她指著那個黑瓷酒壺道,“鬥賭前我說的是‘這酒你我各自喝一口’,你喝了一口酒,我也喝了一口酒,在場所有人都親眼看見的,不是麼?我怎的耍賴了?”

毒老怪,“……”

眾,“……”

誰腦子裡裝的也不是糊糊。

此時都已經反應過來,他們著了小娃娃的道了。

她說的是“這酒”,而不是“這毒酒”,所以從字面上看她的確沒有耍賴。

她玩了一招兵不厭詐。

這局鬥賭,毒老怪輸了。

因為人家沒喝毒酒,無需服用解藥。

鬥誰撐得更久,她能讓毒老怪等成一具白骨。

毒老怪氣怒攻心,加上身上劇痛,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只剩瞪著小娃娃吭哧喘氣的力氣。

“老頭兒,你頭髮開始變白啦,臉上好像也多了兩條皺紋,你還不吃解藥嗎?”小娃娃歪著頭,笑眯眯問。

毒老怪,“!!!”

草他娘!耽擱的這麼會兒功夫,他錯過了服解藥的最佳時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