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守在漾城的陵慕軒,本就只有九萬兵力,只要他一增援臨關,他就立刻攻城。若他不增援,臨關必破。

無論他怎麼選,漾城都已到末路。

“陵慕軒,讓我看看在疆場之上,你能有幾分能耐?”

玩味的聲音在中帳內響起,頗有幾分喋血之意。

臨關城頭,洛川一身盔甲,手上握著的劍血跡未乾。他趕到的前一日,北境人已經開始攻城,幸得守將沉穩,他又來得及時,才讓臨關的戰局緩了下來。

只過兩日,他帶來的三萬援軍加原本的兩萬守軍便亡了三萬,而城外的北境鐵騎,還有三萬之眾。

這已經是他們拼死換來的戰果。

守城第三日,城頭上,守將看著北境增援的三萬騎兵時,終於變了臉色。

兩萬傷兵對陣八萬士氣高漲的鐵騎,根本毫無勝算。

“大人,送信去漾城吧。如果再不向王爺求救,臨關絕對守不了三日,東陵的援軍還有十日才會到。”

洛川嘆了口氣,沉重地點頭,“為今之計,只能如此了,副將,送信去漾城,告訴王爺,不管他的援兵何時趕到,我都一定會守到他來。”

整整兩日,北境大軍守在漾城下,不動一步,沒有半點聲息。陵慕軒站在城頭,眉頭越來越緊。

張副將行上城頭,走到陵慕軒身旁,“王爺,這北冥淵會不會太小心了些,難道他準備將我們困死在城裡,就這麼幹等著我們士氣下落?”

陵慕軒搖頭,“不可能,北冥淵一定另有打算。”

他微一沉吟,轉頭問道:“張副將,如果我把整個東陵的兵力交給你進攻北境,你現下會如何做?”

副將神色一正,立馬將身子站的筆直,“自然是竭盡全力攻破北境的每一座城池,直到打到北境的皇城。”

“北冥淵想的也定是如此,這次北境舉國來犯,不會只想奪走詠州臨關。他想拿下整個東陵,最該做的是積蓄兵力,以最小的傷亡攻進腹地,長線作戰。而先攻下漾城最好的方式……”

陵慕軒臉色一凝,“就是會同臨關的兵力,前後夾擊。你猜,城下北境大軍裡沒有二十萬鐵騎。”

“王爺您是說北冥淵只是在漾城下用重兵震懾我們,他調援軍去了臨關?”聽了陵慕軒的話,副將有些匪夷所思。

“沒錯。”陵慕軒長吐一口氣,“不貪功,不冒進,縱觀全域性,北冥淵果然運籌帷幄。我低估他了,臨關守不了半個月。”

“王爺,可是城下至少有十五萬大軍,只要我們一出軍馳援洛川大人,北冥淵一定會抓住機會攻打漾城。不出軍,臨關被破,我們一樣要受腹背之敵。”

副將這時候臉色才是真的變了,他沒想到,一個小小北冥淵,竟然將戰局算的滴水不漏,不管他們有沒有猜出佈局,以東陵現在的兵力抗戰兩國,根本打不了這場仗!

城頭上一時有些安靜,城下黑壓壓的北境大帳一眼望不到底,瘮得人慌。

“張副將。”

陵慕軒的聲音突然響起,“即刻點兵,一個時辰後,敲響戰鼓,挑一萬人出來隨我出城叫戰。”

這命令一下子讓副將傻了眼,立馬跪下,言:“王爺,一萬人出城迎戰?下面可是有十五萬大軍!王爺三思啊!”

“照我說的去做。”陵慕軒轉頭,“北冥淵善攻於心,這次我讓他也試試同樣的滋味。”

“是。”雖然還弄不清陵安王究竟想幹什麼,但副將知道他不是妄動之人,而且此事也並沒有更好的辦法 ,立時領命下了城頭。

一個時辰後,漾城頭戰鼓敲響,城門驟開,陵慕軒一身盔甲,手握長劍,領著一萬將士緩緩而出。

“在下東陵陵安王,北冥淵,你可敢與我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