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慕軒環顧左右又朝迴廊後看了一眼,拉著蘇酥朝御花園外走去。

出了宮門,陵慕軒徑直將蘇酥拉上馬車。

“這宮中耳目眾多,你說話仔細著些。”他立側妃,雖不是什麼需要隱藏的秘密,可是在宮裡由蘇酥說出亦多有不妥。

“我知道,恐怕現在陛下也知道我不滿了,那張婉月和洛昔燕心腸都不太好,日後難保不會為了些拈酸吃醋的小事中傷於我,我自然要先讓自己蠻不講理以用來自保。”蘇酥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看著坦誠,眼底卻有一片算計。

陛下可以利用王爺娶妻堵住百官和萬民之言,她又為何不能利用張婉月的嫉妒之心在宮裡掀出點波浪來。

不需要做太多,只是暫時轉移一下陵慕陽的關注就好。

陵慕軒看了她半晌,頓了頓說道,“蘇酥,靜安侯已經認罪,擔起了所有罪責,冊封禮後,此事就會落定,不會再有任何人提起。”

蘇酥聽完,只是挑了挑眼,“挺好的,乾淨利落,你們皇家半分也沒有卷在裡面,大家都會認為當年的真相就是如此?”

被說中心事,陵慕軒沉默不語,蘇酥兀自笑了笑,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在馬車內敲了敲,“停車。”

馬車停下,蘇酥看了一眼陵慕軒道:“府裡悶,我去煙雨齋一趟。”,掀開布簾,徑直跳了下去。

車外是熙熙攘攘的攤販百姓,陵慕軒看著那襲月白色身影緩緩消失在人群中,再也難尋。

“走,去大理寺。”陵慕軒坐在馬車裡嘆了口氣,吩咐道。

煙雨齋裡,蘇酥換了一身淡紫色百褶裙,將頭髮高高束起,聞言道:“這幾日紅鸞心動銷量如何?”

江雲卿聞言看向她答到。

“這幾日穩步上升,預定已經排到兩個月後了。基本上只要有人成親,新嫁娘的衣服都由煙雨齋來做。”

香菱取了大裘披在蘇酥身上,“王妃,咱們煙雨齋這下可真是獨樹一幟了。”

“你懂什麼,樹大招風。”說完,蘇酥大踏兩步進了後院,香菱知道蘇酥入宮受了委屈,也不在意,嘴角一抿跟著蘇酥跑了出去。

江雲卿孤零零被扔在角落裡,滿臉狐疑,窗戶被推開,秦中元一張欠打的臉出現在視窗。

“喲,被丟下了?別難受,哥哥陪你玩。”

江雲卿抬頭,神情冷冷靜靜的,隨手從桌上抓了一把瓜子朝窗外扔去,“一邊去,自己玩,別來招我。”

他又拍了拍手,慢悠悠踱步走了出去。秦中元額頭抽了又抽,只覺這人真是十分不識好歹。於是便悻悻的走進來,將自己湊到江雲卿跟前,八卦的問道:“江雲卿,以前香菱姑娘來煙雨齋都是江公子長,江公子短的,怎麼這幾回來都不怎麼理你了,你是不是哪裡惹到人家了。”

江雲卿皺眉,頭也不抬的回懟到,“怎麼,秦公子莫不是還尋了個百曉生的活計,閒來無事便打聽旁人閒事。”

秦中元知道江雲卿這是故意諷刺他,也不惱,就只淡淡的說,“如何,是不是被我戳破了心事,不過香菱這姑娘真不錯,長的漂亮又能幹,你到底對人家是什麼感覺啊,別老吊著人家。”

“你知道什麼?”江雲卿吼了一句,臉冷的嚇人,秦中元吐了吐舌頭,識趣的離開了。

蘇酥在後院陪江母聊天直到暮色降臨,才被香菱拉上了馬車回王府去。

一進王府,小廝就跟她講說陵慕軒在等著她用膳,她只回了句:“跟王爺說,我在煙雨齋用過了,身子乏,就先回寢殿了。”便直奔回寢殿。

小廝也納悶,這王妃平日裡都是恨不得一刻不停的黏在王爺身上,怎的今日態度急轉直下,連用膳都不陪著了。

西苑門口,是早已等候多時的酌影,看到蘇酥氣勢洶洶的腳步,他小心翼翼的上前問道:“王妃這是怎麼了,莫不是跟陵安王鬧彆扭了。”

聽到聲音被嚇了一跳,蘇酥朝聲響來源看過去才發覺院牆旁邊的暗處,站著穿一身黑色衣袍的酌影,驚魂未定的拍著胸脯道:“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你來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