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風被這話唬得一愣,小心臟一時拔涼拔涼的,這話聽著……

“王爺,您是說…有人會對皇家不利?”

陵慕軒沉默,“此事先放下,臨風,本王有一事交予你去查探。”

臨風精神一振,忙道:“請王爺吩咐。”

“你派人去薛方錄家鄉查的如何了,薛貴妃和任薛方錄是何關係……”

臨風一怔,“王爺可是在懷疑貴妃她?”

陵慕軒搖頭,“她應該和此事無關,薛方錄定不會告訴她重要的事情。”陵慕軒想起昨夜與臨風最後的對話,淺淺燭火,映出臨風堅毅沉重的臉。

“王爺,飛鴿傳書來報,薛貴妃並非薛府嫡女,而且買來的瘦馬,薛方錄此人比之我們所想,更能為自己謀劃,幫他的人…是北境二皇子北冥淵。”

陵慕軒臉色兀然沉下來:“北冥淵?”

“臣也沒想到,薛方錄竟敢和他聯手。”

“人心大了,自然是敢與虎謀皮。”陵慕軒懶洋洋擺手,“既然已經知道了,你便回去吧。”

臨風一動未動,搖頭,固執地站在原地,“王爺,屬下還有一事。”

陵慕軒瞧了一眼黑沉沉的天色:“問吧。”

“此時,要不要跟王妃說一聲…”

“不必,在她身邊多加暗衛,旁的無需告訴她,我不想讓她過於驚懼。”

眼前的陵慕軒篤定而認真,臨風面色古怪,被兩樁毫不相關的差事弄得糊里糊塗,但還是應聲退了下去。

書房裡安靜下來,韓燁拿起書翻了幾頁又放下,揉了揉眉角,瞥見不遠處一方鋪著柔軟狐裘的貴妃榻,目光柔和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暗沉的夜晚逐漸彌散,晨曦微明,天空泛出淺白的亮色。

蘇酥這一覺睡的安穩,直到晌午,才從沉睡中酣然醒來,隨意披了件外袍從床上走下來,行到案桌旁端起煮好的茶一飲而盡,舔了舔嘴角,舒服的展眉。

“暴殄天物。”陵慕軒淺笑著走來,笑的春風般和煦溫暖。

“王爺你上朝回來啦,你知道的,我才不講究這些中看不中用的什麼風雅。”蘇酥打了個嗝,伸了個懶腰,又朝窗邊軟榻上一躺。

看著榻上慵懶恬靜的女子,陵慕軒真想時間停滯在此刻就好,北冥淵千里迢迢又赴東陵,不知打的什麼如意算盤,聽聞北境軍隊在邊境線上也是不斷挑釁,看來一場戰事也在蓄勢待發了。

深夜,從東南入東陵的官道上遠遠行來一隊人馬,一看便是府兵,中間護衛著一輛馬車,這群人日夜兼程,眉間可見疲態。

毫無預兆間,鋪天蓋地的長箭從林中射出,不少侍從猝不及防,紛紛中箭倒地,一群黑衣人從林中衝出,領隊的衛兵急忙率領其餘人抗敵,但終究敵不寡眾,半柱香時間便現了頹勢。

馬車中華衣錦服的人聽見外間殺喊聲,掀開馬車布簾一角,見黑衣人前仆後繼朝馬車湧來,哆哆嗦嗦朝來人大聲喊:“我乃新晉禮部尚書薛方錄的父親薛玉年,是誰人派你們來的!”

刀劍鏗鏘聲愈來愈近,馬車木板不時會被鈍器敲中,成日裡作威作福的老爺哪裡見過這種陣勢,驚恐難安的縮在馬車裡不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