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法國網球公開賽和巴黎大師賽的賽事總監,在法國網壇乃至於世界網壇也是呼風喚雨的人物,他不屑和高文這樣乳臭未乾的小孩子斤斤計較,但並不意味著他膽怯害怕,他能夠和費德勒正面抗衡。

面對如此情況,費德勒恐怕不能多說什麼,稍稍不注意,可能就會演變成為對納達爾和高文的攻擊——認為他們配不上菲利普夏蒂埃的待遇嗎?又或者是狂妄自大地認為蘇珊朗格倫配不上自己的位置?

以費德勒的聰明,他絕對不可能發表任何意見的。

伊瑟恩的這一招,不僅大氣,而且聰明——

何止是一石二鳥,簡直就是一舉數得,輕而易舉就扭轉了局面。

否則,當時面對費德勒的指責和抗議,伊瑟恩又哪裡來的底氣說出“大驚小怪”的回應呢?這就是他的能力。

高,實在是高!

哇!

一片譁然。

記者們一個兩個都是老狐狸,一個賽程安排後面的彎彎道道,電光火石之間就已經全部梳理了清楚。

讚歎、感嘆、驚歎……

更重要的是,記者們也能夠猜到,費德勒和瓦林卡、納達爾和高文,這四位當事人應該都不會作出任何評價,無論記者如何攻擊如何挑撥,他們都不會正面回應場地安排的講究,這件事應該就到此為止了——

即使他們想要回應,公關團隊也就阻止他們的。

本來,記者們還在等待一場好戲,結果伊瑟恩輕描淡寫就將整個事件消弭於無形,那麼誰佔上風了呢?

費德勒和高文嗎?

未必。

畢竟,伊瑟恩也只是開除了一群安保工作人員並且禁止一個孩子進入羅蘭加洛斯罷了,沒有傷筋動骨。

一直到六個月後的未來,人們才意識到:

儘管費德勒和高文沒有佔據上風,伊瑟恩再次證明薑還是老的辣;但同樣,伊瑟恩也暴露出了弱點。

伊瑟恩位居高位多年,習慣居高臨下的發號施令,拒絕承認錯誤拒絕與時俱進,所以面對費德勒的指責,不是反思改進安保工作,而是把所有責任推卸給工作人員,並且好好讓費德勒吃了一記悶虧。

但伊瑟恩卻沒有意識到,法國網協內部的派系敵人就在等待著他出招,他的狂妄自大恰恰成為誘因,而後成為敵人推動網協內部風暴的契機,等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失去了控制。

所以,伊瑟恩贏了嗎?

也沒有。

對費德勒和納達爾來說,乃至於對瓦林卡來說,他們在職業網壇打滾的時間夠久,經歷過類似的事件,他們也清楚地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乃至於球員工會內部也同樣存在不少分歧與爭議。

他們已經習以為常。

但對高文來說,這確實第一次看到職業網球比賽之外的權力鬥爭,深深意識到賽事、ATP以及球員之間的關係遠遠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如果想要成為頂尖巨星乃至於標誌偶像,僅僅能夠贏得冠軍還不夠。

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