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顏禮的心沉了下去。

一路跟著刀疤臉男子走,大概是到了莊子的中心,四周都是一些低矮的房屋。

那人回頭對顏禮笑著,說道:“就先請郎君在這裡休息了,放心,咱保證,在這裡,沒人能來打擾郎君。”

“郎君,這……”該怎麼辦?榆錢有些害怕,沒想到他們一來就碰到了這些人。

顏禮沒說話,只給了個安撫的眼神。

那男子又說了句:“小郎君,這裡可不能亂跑,莊子裡久無人打理,沒準哪個角落就會藏些毒蛇豺狼之類的,畜生不知事,若是不小心傷了郎君,那可就……”

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

話落,男子轉過身,順著四通八達的小路幾個轉彎就不見了人影。

“郎君,這、這可怎麼辦呀?”榆錢都快急哭了,就算是跟著郎君去求學的那段時間,他也沒經歷過這些刺激的事啊。

他難免有些悲觀,“咱們若是折在這兒了,該如何是好……”

“……靜觀其變吧。”顏禮緩緩吐了口氣出來,他也沒有料到,自己一行人竟然剛到榆西就自己碰到了山寇的據點上。

他轉過身,看了眼面前的房子,發現這屋子要比四周的房子高上不少,也大了不少。

他走近,緩緩地推開了木門。

“嘎吱——”木門顯然有些老舊了,不太靈活。

進屋,環視四周。

屋內出乎意料的乾淨,彷彿有人特意打理過的一樣,只是沒有任何的器具、坐具,像是一間用作倉儲的屋子,屋子的東面堆了一大堆捆紮整齊地乾枯稻草。

眼看著顏禮進了屋,榆錢也擦了擦泛紅的眼眶,招呼眾人進了屋,只留下了兩個人在門檻邊兒上站著。

顏禮坐在一堆稻草上,剩下的人也順勢找了捆草坐下。

“諸位可有帶了什麼兵器在身上?”他開口問道,這些人是他姑姑派來保護他的,都有些身手,只是在莊子外沒得到顏禮的指示,才沒有出手去料理了那個疤面男子。

幾個穿著格外幹練的僕人對視了一下,由他們中一個扎著藍色腰帶的人出聲回道:“二郎君,我等身上各有匕首一把,奴還配了一根長鞭。”

他們本來以為只是一個簡單的護送任務,加之又是在距本家不遠的榆西,便沒有準備多少防身的東西,哪知道竟然有人敢在榆西撒野呢?

顏禮看著這個腰上繫著藍色腰帶的護衛,便知道他就是這些人的頭領了,因為在顏府的規定裡,護院或是侍衛等人,腰帶的顏色越偏青,便表示了此人的地位越高。

藍色,已經是一個二等護衛的標誌了,其他幾個護衛,纏的都是赤色腰帶,是三等侍衛。

他開口道:“這也不怪你們,畢竟誰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如此猖獗。”

但,這些山寇如果真的如他所想受控於那些人,那他們必然是不敢傷了他的。

他閉上了眼,開始琢磨對策,畢竟,一時受制於人尚可以翻盤,若這段時間都被他們控制在這裡,他又該如何向姑姑、向那些榆西的佃農交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