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操心過她與赤一君間的情感,以過來人的身份對他們指指點點,經常一副恨不得自己親自上場的架勢。

“啊對了。”老闆突然想起了什麼,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拜託莉香道,“找到赤一君後,麻煩莉香幫我和他道個歉,之前為了引導他進入【高天原】,幾個手下沒輕沒重地把他給揍了一頓。”

“引導……大叔,您是……”

這個臉上留有刀疤,活了數百年卻依舊保持著中年面貌的男人暢聲大笑道:

“莉香,大叔這輩子吹過很多牛,撒的謊也不算少,但唯獨在你們面前,大叔不曾說過半句假話!”

“速走,再不走就遲了!”

“別管太多東西,人有時間就該自私一點,離開東京都去找到你的赤一君,哪怕是死,也該和心愛之人死在一起!”

他猛然一推,將井上莉香推入店內,重重關上了大門,獨自面對著一切風暴。

“最後還有一句,莉香,你其實和櫻子一點也不像。”

圍著廚房轉來轉去上百年的老男人自言自語,從廚裙的前兜裡掏出了煙盒與一盒火柴。

在接連數次嘗試點火失敗後,老男人無奈地丟開火柴盒,食指與大拇指一搓,深紅色的火焰憑空燃起,點燃了香菸。

“還是自家火靠譜,不是自己的,指望不上。”老男人狀若感慨地唏噓道。

“緋村老前輩這是意有所指啊。”

輕笑聲自黑暗中傳來。

就在老男人將井上莉香推進酒館前,這間巷弄就已被上百位法外者團團包圍。

老男人吞雲吐霧道:“這個老字就別加了,平白無故地把我叫老了,我們家莉香可是一直喊我大叔的。”

齋藤十誡微笑道:“活了近五百年的老前輩,叫一聲老是理所當然的,就是不知道,您現在還提得動刀嗎?”

老男人大笑道:“你小子來試試不就知道了?怎麼,找了個主子,就這麼底氣十足了?”

齋藤十誡絲毫未因這一句而動怒,他面露遺憾地望向身前之人道:

“其實我往日間還是比較敬重緋村前輩的,只是您為何要自尋死路呢?明明幾百年來沒插手任何事,為何偏偏要在這種關頭,還是為他人出手,就因為井上莉香與當年的櫻子公主長的極為神似?當真不值當。”

掐滅菸頭的老男人置若罔聞,那隻青筋跳動、斑駁的大手握住了放在店門口數十、上百年的破舊雨傘。

從中拔出了一把長刀。

每天路過這間店面的人不計其數,卻無人知曉,置放在店門口的那把破舊雨傘中,竟藏著這樣一把森然、鋒銳,仿若殺人不沾血的古刀。

齋藤十誡惋惜道:“前輩還是準備出手?那說不得今日,就是瀛洲歷史上活得最久的法外者的忌日了。”

右手握住長刀的男人,眼中再次跳動著上百年不曾燃起過的熊熊火光,他微笑道:

“是誰的忌日這點,不好說,不過我想,怎麼也不可能是我的。”

“老子在境外出生入死的年頭,別說你,就是你爺爺也還沒出生呢。”

“刀名—【流刃若火】,哪位先來送死?”

……

……

從酒館暗道爬出的井上莉香發現自己居然已經身處距離小巷幾千米遠的街道。

她忽然回頭望去。

看到了彷彿要將世界都為之燃燒殆盡的炎流如逆流的瀑布般直衝雲霄,點燃了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