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安牽起小澄塘的手,也憂愁地嘆了口氣道:“你擔心反了,你應該擔心她是不是去綁架或者劫持別人了。”

小澄塘學著紀長安似模似樣地嘆了口氣,一邊牽著長安哥哥的手,一邊低頭數著樓梯的臺階,邊走邊跳,蹦蹦跳跳地上了二樓。

將小澄塘送回夏花婆婆那後,紀長安又上了三樓,拿備用鑰匙開啟了周叔的房門,結果還是沒發現他的人影。

這老傢伙不會是畏罪潛逃了吧?

紀長安狐疑地在臥室裡轉了圈,發現行李衣物什麼的都還在,應該是沒潛逃。

還是沒找到罪魁禍首的紀長安鬱悶地關上大門,向樓下走去。

對了。

紀長安腳步忽然慢了下來,想起葉姚姐的事。

這幢老式的公寓樓是紀長安那位常年不見人影的老爹留下的,劃在了他的名下。

公寓樓上下一共五層,每樓各兩戶,除去一樓,其餘四樓中住著七戶人家,都算是紀長安的租客。

而如今五樓空著的那間房,葉叔一家當初就曾租過長達幾年的時間,不過後來他們一家好像出了點事,一夜間搬走了,連行禮都沒怎麼收拾。

但不知為何他們一家在搬走前,預留了五年的房租和一封資訊寥寥的信。

紀長安一時間聯絡不到葉叔一家,這間空著的房索性就一直空著了,反正對方也留下了足夠的房租,他抽空會上五樓打掃下。

而前不久他受到了來自葉姚姐的信,信上寫著她會在今天下午返回公寓樓。

回憶著關於當年葉叔一家的事,紀長安不禁有些懷念。

他還記得葉叔燒的一手好紅燒肉,而葉姨是一個笑容溫婉的長輩。

事實上這一家都很愛笑,他們家中總是充滿著和諧有愛的氛圍,讓當年的紀長安真的無比羨慕。

也不知道這些年中葉叔他們過得怎麼樣。

紀長安帶著淡淡的感慨向樓下走去。

結果在樓道的轉角處撞見了一名少女。

老式公寓樓樓道上的水泥墩間有著明顯的間隙,帶著暮色的陽光從間隙處透射而來,灑落在踏上樓梯的少女的淡黃色衛衣上,少女身後馬尾輕揚,袖子捲到了手肘處,露出雪白細膩的肌膚。

陽光沉浸入她棕色的瞳孔中,璀璨耀眼的就恍如那雙瞳孔中悄然流淌著一條星河。

映照在她身上的陽光,在她身後拉出了一條同樣纖細高挑的影子。

如此近距離之下,外加居高臨下的視角,紀長安可以清晰地看到少女粉頸間淡淡的絨毛被陽光染上了一層金邊,然後便是延伸的雪白肌膚,如同奇幻而瑰麗的油畫中的一幕被照映了現實中。

紀長安的目光一時間有些發愣,感覺鼻中的火氣不知為何突然有些旺。

“好看嗎?”

溫柔而動聽的聲音宛如魔音般輕輕傳到他的耳邊。

紀長安下意識點了下頭。

然後痛呼著原地高高蹦起,一手扶著樓梯把手,一手抓著抬起的右腳,齜牙咧嘴地感受著右腳腳尖處傳來的鑽心疼痛。

這才意識到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少女究竟是誰!

林珞然望著紀長安露出的痛苦模樣,嘴角輕輕勾起,露出惡魔般的戲謔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