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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都,圓月酒店頂層的套房中。

拜訪齋藤家一行,薩迪拒絕與紀長安同行,理由是不方便見那位故人。

而紀長安離去時,紀暖樹還在呼呼大睡,於是也就沒叫醒小丫頭。

薩迪揉了揉眼睛,一夜未睡,他此時有些疲憊。

如今的身體不比以往,若非囡囡的幫助,他可能已經徹底淪為野獸一流,獸性吞沒人性。

正在薩迪準備睡上一覺時,房門突然被人開啟。

起初他還以為是長安小子回來了,心中納悶怎麼這麼快,卻突然發現走進屋內的,是昨夜起就消失不見的,疑似舊日神明的男孩!

他的身後還跟著一位穿著打扮彷彿停留在幾個世紀前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摘下黑色半高絲綢禮帽,俯身向薩迪身邊的小暖樹鞠身行禮,嘴角勾起道:

“中午好,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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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狂奔趕至昨夜酒館的井上莉香猛地一把拉開推拉門,卻沒看到想要看到的人。

老闆坐在店中間吞雲吐霧,惋惜地望著突然闖進來的井上莉香,無奈道:

“莉香你來晚了,赤一君在一刻鐘前就離開了,我攔不住他。”

井上莉香沉默地望著長桌上擺放的一瓶薑汁啤酒。

老闆見她久久不語,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撓頭道:

“唔,這確實是赤一君留下的,雖然他什麼也沒說,但想來是留給你的。”

井上莉香只是沉默,也不知有沒有聽進老闆的話,她有些疲憊地倚靠在門邊。

原來自己又和赤一君擦肩而過了嗎……

當井上莉香背影蕭索地離去後,藏在酒館深處的男人同樣沉默無聲地走了出來,凝望著那道逐漸遠去的倩影。

老闆嘆氣道:“赤一君這樣做的真的好嗎?為什麼不願和小莉香見上一面呢?”

當倩影消失在轉角處,徹底從他的眼中消失,青木赤一才回轉過神,笑容勉強道:

“多謝大叔幫忙。”

老闆嘆息道:“我可不覺得我是在幫忙,總感覺以後會被莉香記恨上呢。”

青木赤一笑容難看而燦爛道:“這是我能想到的與莉香之間最好的結局了。大叔,如果是你的話,應該能理解的吧?有些愛情的結局從開頭起,就註定了會是無疾而終。”

或許就和母親曾經說過的那樣,有些緣分看上去很美好,但其實是有毒的,就像她與爸爸之間。

越美好的緣分背後,毒性也許就越大。

當青木赤一也從這家酒館離去後,這裡就只剩下老闆一人。

老闆目光幽然地碾滅菸頭,似輕聲自言自語,又似在回應不久前的青木赤一:

“赤一君,這世上沒有什麼是從開頭就註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