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不是至上者先生嗎,怎麼穿的這麼隆重,要去相親?”

男人攬著紀長安的肩,抬頭笑望向王座上換了一套衣飾的男孩,揮手打招呼道。

這一刻,紀長安才注意到男孩的身上,換上了一套極為華麗的服飾。

聯想剛才男人的話,他不禁面色怪異。

王座上的男孩面色愈發陰沉冰冷,彷彿隨時能凝結出冰霜。

看的紀長安和男人心中咋舌不已。

男人咳嗽了兩聲,轉移話題道:

“明天中午,我帶你去見祂,至於結果如何,那要看你自己了。”

聽到這句話,王座上的男孩神色才稍緩。

只是眸光依舊冷冽地注視著腳下那個讓他憎惡一生的男人。

“希望這一次,你不會食言。”

男人聳了聳肩,拉著紀長安轉身走出了這方世界,回到現實。

紀長安這一刻,才真正見到了這位“老大哥”的面貌。

那是一張與他極為相似,卻又迥異的面孔,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男人熟絡地拉著紀長安在天台邊緣坐了下來。

一大一小,雙腳皆垂蕩半空。

紀長安對當下的情景忽然生出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彷彿在很久前,這個男人就是這樣坐在自己身邊的……

“長安,我要走了,有些話我想要和你交代清楚。”

男人面帶微笑著說出了第一句話。

紀長安愣愣看著男人愈發虛幻,似乎伸指就能將這重幻影戳碎。

說不上來的複雜情緒自然而然地湧上了他的心頭。

他明明對這個男人沒有什麼記憶,一直到前不久才察覺自己體內還有這位的存在,才知道自己原來算大半個精神病患者。

可悲傷依舊如潮水般湧了上來,或許這就是……

同根而生?

而男人嘴角泛起溫和笑意,看著身前這個悄悄長大的“自己”。

心中感慨。

當年被自己分割而出的自己,不知不覺已經這麼大了。

男人含笑道:“先說下我們間的關係,我是你,但你不是我。”

紀長安茫然道:“什麼意思?”

他有些被整迷糊了。

男人似有些苦惱地說道:

“意思就是……

嗯,在七年前,因為某個特殊原因,我不得不將自身靈體分割成了兩部分,其中一部分就是你。

而我因為某些原因一直處於走向消亡的過程,這是不可逆的,明天中午,我就將離開這座世界。

此外,我不準備將我們曾經的記憶留給你了,所以以後你就是紀長安,而不是過去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