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那個傢伙會知道一些東西,而他現在應該在……

紀長安的那幢公寓樓中!

趙瑾瑜快速起身,一手按桌道:

“我去找個人,你們先在執行部內守著,儘快聯絡上紀督察!”

三人點了點頭,也沒去問趙瑾瑜是去找誰。

裴緣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估計她應該是去找她的那位堂兄了。

裴緣並未在意趙瑾瑜的離去,心神逐漸沉入對不久前那通電話的深思。

她先前對趙瑾瑜等人說的話,的確是她那位身任戰統部副部長的爺爺的原話,沒有刻意刪改隱瞞。

除卻直接警告她不要妄想借助家族之力去往其他直轄市外,更是以嚴厲的口吻命令她聽從新任督察的一切指揮,不得忤逆半分。

只是趙瑾瑜也說對了一件事。

她裴緣不是那等臨陣便退縮回家中長輩羽翼庇護之下的無能之輩。

所以她壓根就沒有主動打電話向家中求助。

而在這樣的基礎下。

她那位爺爺特意打來的電話與其是在警告她,倒不如說是……

提點?

這位裴家當代家族領袖,似乎生怕他的孫女生出退怯之心,在當前關頭離開魔都。

……

……

而先前裴緣嘗試種種辦法也沒聯絡上的紀長安,正如一尊被凝固的雕像立在逐漸沉默的世界中。

他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無法動彈一分一毫。

四周喧囂之聲漸漸遠去,路邊的行人全然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

就彷彿是他本人正在被從當前世界抽離,存在感慢慢稀薄!

這是一座沒有任何聲響,處於絕對寂靜中的世界。

如同萬年的時光在這一刻呼嘯而過,將這一瞬間拉伸的無比漫長,讓他陡生恍如隔世之感。

在他無法偏轉的視線中,無數行人的身影猶如在這瞬間遭遇了光陰長河的洗禮,化作細微的塵埃散去。

凝固般的靜止伴隨著宛如玻璃層層破碎的“咔嚓”聲宣告結束。

如冰封的湖面解凍。

紀長安終於恢復了對自己身體的支配權。

當他轉身的那一刻,他的呼吸陡然一滯。

在他的身後。

一位身形高大的赤腳老人雙手負後而立,仰頭望著頭頂的燦爛星河,神色淡然。

顧老爺子。

明明身後站著的是熟人,可紀長安卻發自心底源源不斷地生出徹骨寒意。

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從老者身上毫不遮掩地擴散開來,猶如實質的水流般籠罩在他身周百米之內。

老人低頭微笑道:“紀長安,你是想死還是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