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昨日零點,執行部總部向各個分部發出了通告,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內,守境人將無法支援各地。”

紀長安愣住了,旋即凝眉道:“出什麼事了?守境人不是東境最高武力機構嗎?”

作為凌駕於執行部、戰統部以及研討會之上的法外者組織,進入守境人組織的最低標準便是達到【聖者】位階!

這是在各種意義上凌駕於整座東境所有權勢者之上的最高機構。

趙瑾瑜如一汪深潭的幽深眼眸直視著紀長安,輕嘆道:

“督察,戰爭要來了。”

紀長安聽得滿臉茫然,疑惑道:“戰爭?這是要打仗了?和其他三境還是境外之民?怎麼網上一點風聲都沒有?”

這種事情按理來說不應該早就在網上傳的沸沸揚揚,弄得天下皆知嗎?

趙瑾瑜神色平靜,低沉的嗓音中帶著一種難言的悸動道:

“都不是,這是東境和序列之路間的戰爭!”

“這注定將是一場劃時代的戰爭與博弈,如果我們勝了,那麼東境將真正擁有進軍境外廣袤天地的底蘊和實力,將率先為現世四境拉開鐵與血的開拓序幕!”

……

……

倚靠著牆壁維持了一夜站姿,雙目緊閉的血族男子突然淡淡開口提醒道:

“三公里內已經陸續出現二十幾位氣味不同的法外者,這不是巧合,我們已經被發現了。”

跪坐在巨大法陣前禱告的男子睜開眼,挑眉道:“這麼快?看來是我低估了魔都執行部的能力。”

他緩緩站起身,目光狂熱地望著身前以鮮血烙印刻畫的暗紅法陣。

以六位法外者慘死後十二小時之內,飽含不甘、恐懼、怨恨、絕望等諸多負面情緒的鮮血為引。

只為刻畫出腳前這道足以支撐本體透過的降臨法陣。

而這也正是當初囚困於地獄之眼中的諸神們對主上的饋贈!

如今正值東境守境人自顧不暇之際。

等到本體降臨,那麼還有誰來阻擋他們將這座“黃昏之城”化作縱慾會的樂園?

血族男子神色懶散道:“看來你沒準備轉移陣地?”

年輕男子,也即是執行部正在搜尋的賀來,此刻反問道:

“轉移陣地?為什麼?降臨法陣已經刻畫完成,只需等到晚上七點,就是我等大功告成之際。”

血族男子揚眉道:“其實我很好奇,你們為何這麼篤定守境人不會出現?”

賀來轉身望向他,笑容溫和,語氣不緊不慢道:

“很多事情只需要注意一些細節,就能一窺全豹。”

“從三個月前開始,東境守境人就已經開始慢慢收攏勢力,東境邊境也在竭力避免戰端

而在不久前,東境戰統部和娜迦王族同時發現了一處殘破【迷境】,在絕對的優勢下,最後卻仍是讓了兩個名額給娜迦王族,你當是為什麼?

展示自身大國之風?

出於邊境和諧考慮?

簡直可笑至極!

自三百年前娜迦王族的一位王女意外身死在東境,娜迦王族與東境就結下了不解之仇,彼此間發生的碰撞摩擦導致雙方先後展開了十幾場大大小小的戰役。

若非娜迦王族背後站著【歸墟海國】,東境早就傾盡全力將其清剿!

無非是給一棒子後再給個棗子,暫時安穩住那群境外之民,不願在此時和【娜迦王族】弄得太僵硬,給那位海國之主介入插手的藉口。”

賀來的臉色露出嗤笑之色,而後轉過頭望向身前的法陣,淡淡道:

“當然,這算不上重要的佐證,一個可有可無的添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