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陽看到站起身來的白老大腳下踉蹌,隨著他身形晃動,整個人也變得亦真亦幻,像是要飛昇的神仙,感覺是原地未動,又似乎已經是到店門外晃了一圈。

轉眼間,店門口的空氣忽然變成了兩個極端,上面空氣波瀾不驚,而下面空氣依然是如同開鍋一般形成了一個個風捲,似乎要擇人而噬。

現在的蘇陽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懵懂少年,他也看出來了春風徐來確實是精妙無比。只見他二話不說,抱起一罈酒說道:“老大,我先乾為敬。”說完一飲而盡,

然後又笑眯眯的對白老大說道:“老大,你把動作放慢一點吧,剛才動作太快,我根本就看不清。”

白老大看著蘇陽喝酒的痛快勁,也是樂的花白鬍子一顛一顛的,說道:“孺子可教。”然後自己也喝了一罈之後,又開始給蘇陽示範了起來。

等演示完之後,蘇陽想了一會之後,又是抱起一罈酒喝完,接著說道:“再來。”

......

等蘇陽喝到第五壇的時候,這一式蘇陽算是掌握住了。

第二式:烈風怒。烈日炎炎、酷暑難當,當世間萬物都臣服於烈日的淫威之下,只有風帶著生的希望,對抗著炎炎夏日,讓這天地為之色變。

再看此時站起來的白老大猶如一陣狂風從蘇陽身側刮過,獵獵聲響中,風中的身影變得光芒四射,忽明忽暗間,隱約又風雷聲起,蓄勢而不發。

蘇陽感覺著烈風怒中彭拜的能量,也是連聲叫好,接著又是抱起一罈酒,牛飲而下。

白老大來來回回又是反覆教了幾次,蘇陽最終還是用五壇酒學會了烈風怒。

第三式:聚秋風。白老大站在那裡,只見風從四面八方往白老大身前湧去,透著絲絲清涼,左風右去,右風左去,透過白老大的身軀,歸於無形,而被風拂過的範圍內,一切都煙消雲散。

這一式明顯意大於式,確實不好領悟,蘇陽再三請教,再三灌酒,終於在第十八壇酒喝完的時候,領悟到了其要義:聚散。

而此時,兩人的十八壇酒也已經全部喝光了。

一個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一個是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

兩人都可謂是十分盡興。

此時的白老大那是滿面紅光,舌頭打結。他打著飽隔說道:“蘇陽,走,我們去前院,你再把定風波的前三式給我練一遍。”

蘇陽連聲答應,金牙老頭帶著他們,來到了前院。蘇陽定目觀敲,這才知道自己確實是坐井觀天了。

小院佔地有三四十畝的樣子,三分之二酒窖,三分之一酒罈,再往前看就是一溜齊階的大瓦房,有不少工人進進出出的正在忙碌,看上去生意確實不小。

金牙老頭看出了蘇陽的驚訝,便給他解釋道:“老了,幹不動了,便把生意交給兒子了。又不想閒著,便又和老婆子重操舊業,幹起了飯館。”說完之後,又回頭看了眼身後的老太太,眼神裡淨是寵溺。

蘇陽發現了這個小細節,一時間盡是羨慕,也不知道他和白晶晶老了之後,有沒有這個福分。

書歸正傳。

白老大看著蘇陽在院子裡面又施展了定風波的前三式,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悟性不錯,有幾分當年我的風采。有這三式打底,在龍虎山上,你保命無憂。”

又抬頭看了看已經黑透了的天,先是對著金牙老頭說道:“金兄弟,我走了,感謝你的好酒。”金老頭連道應該。

白老大又對蘇陽說道:“把賬結了,我們走,龍虎山。”

蘇陽點了點頭,掏出一塊金子遞給金老頭,剛要裝個比,說句不用找了之類的。可誰料白老大趁著酒興,一把拎起蘇陽,騰空而去。

白老大趁著酒興,速度應該是極快的,也就小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到了龍虎山邊上,從路上,蘇陽也從白老大口中得知,龍虎山山茂奇特,一側觀看如一條巨龍盤臥,換另一側觀看則如猛虎臥丘,故命名為龍虎山。

因為是晚上,雖然有圓月皎潔,但終歸視線不如白天,從蘇陽他們這一側望去,只能就看到一座上千米的山峰出現在眼前,影影倬倬確實如一條盤龍。

兩人低聲商議了一番,因為不瞭解情況,所以不宜打草驚蛇,還是先從山腳偷摸上山,最好能乘機了下敵情。

兩人商議已定,便遮遮掩掩往山上走去,剛剛踏入龍虎山的山腳,蘇陽就覺得後背有些發癢,他愣了一下,條件反射的以為是自己又佔領了一塊地盤,可轉念一下,這是風州,自己也沒有收復什麼人,哪來的地盤,想來是正常的瘙癢,他倒也沒有多想。

而就在這時,忽然就聽見有人在草叢裡大喊:“來者何人?報上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