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半晌,那邊一行人還在客套地互相寒暄問候,臨思言覺得無聊,轉過頭去看文傾顏,卻見她一臉興味盎然的樣子,全然沒有之前的興奮。

文傾顏嘆了口氣,嘴裡的菜餚索然無味,她頹廢的飲了口酒:“你們這禮部尚書還挺死板,什麼男女不同屋,不同席,自打進來我就沒見過你那些未來的後宮一面。”

簾子的另一側坐著一桌精緻的貴公子,臨思言都能聞到從他們身上飄過來甜膩的香氣,有些嫌棄地別過頭去。

又想起那些男人以扇遮面,扭扭捏捏的姿態,說話聲比她還輕言細語,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文大將軍,那些都是未出閣的男子,你去了可不大好。”

“你怕什麼!他們那些軟柿子還能活吃了你啊!”文傾顏一臉恨鐵不成鋼,忍不住戳了戳她吃的鼓鼓的臉頰。

臨思言捂著臉頰,矯情的哼了一聲,轉過身子,任憑她怎麼求都不再理她了。

用過佳餚,臨思言實在覺得無聊,便推說想四處走走,就站起身來朝堂後走去。

順著府中曲折幽深的花園小徑慢悠悠的走著,009突然出聲:“小言!我感覺得到蘇望舒就在附近!”

臨思言停了下來,鬼鬼祟祟的躲在一棵大樹後面,四下環視了一番:“哪呢?”

“快來啦!穿月白常服的那個就是。額,小言,我們真的要這樣嗎?其實我覺得要是你直接和蘇望舒說,他應該也是會幫你的……”

“我可不敢在他這樣一位智多星面前冒這樣的險,萬一他對蘇府還有私心,我這一招,豈不是自己送死?”

009訥訥地不再開口說了。

臨思言梳理了下雲鬢,正準備跟他來個宿命的巧合偶遇,卻聽到了另一個人的聲音,和蘇望舒有點像,卻多了幾分柔弱。

臨思言瞬間縮了回來,在大樹後面默默窺視。

蘇望舒還是一如記憶中一般既往端莊,是那個謙謙君子的模樣。

今日的白錦長袍只不過使他儒雅的容貌錦上添花,頭上只帶了跟簡單的玉簪,足以豔壓群芳,光是那股獨一無二的清冷勁兒就與眾位公子不同,像一尊玉佛似的,凜然不可侵犯。

剛走了幾步,其中一位公子就以頭暈要坐下歇息。

蘇望舒頓時蹲下身給他探查了一番,眉眼間閃爍著關心:“臉色發白,定是中暑了,我讓他們端上幾碗綠豆湯來。”

臨思言冷笑,這些傢伙還真把自己當主人了,蘇望舒看不出來,她可是看得門兒清。

這個人一看就是裝的,眼色虛浮,還不斷地往後瞟著一個和蘇望舒長得有幾分相似的公子。

那公子拍著胸脯順氣,笑得十分勉強:“還是蘇公子貼心,我這邊謝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