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華笑了笑,給自己和臨思言各拿了兩個酒杯,先一步道:“多謝魔尊特地前來恭賀。”

他和鍾離澈對碰了一下酒杯,一時間兩人間火光四濺,誰也不讓誰。

兩人仰頭將杯中的酒仰頭飲進喉中。

鍾離澈又斟了酒,對著臨思言道:“彼羅真人,怎麼樣,雖然我們二人有舊怨,但你應該不會不賞臉吧?”

他微微拉近了一點與臨思言的距離,柔聲道:“畢竟,師尊你還要在名門正派裡維持自己清正的形象呢……”

臨思言面無表情地碰了一下鍾離澈的酒杯,力道之大直接把他杯中的酒撞得灑出來了大半。

鍾離澈卻並沒有惱羞成怒,而是平靜地看著臨思言將杯中的酒盡數飲進。

變故就發生在一瞬間,鍾離澈一把攥住臨思言的手腕,將她帶入了自己的懷中,出手奇快地封住了她的幾處靈力大穴,迅速召喚出來那把魔劍“溯源”,抵在臨思言修長細白的脖頸上。

這些動作完成的速度極快,幾乎來不及讓眾人反應過來,今日喜事的主人公之一已經被眼前這個大魔頭挾制住了。

舜華的速度比起鍾離澈自然是更高一籌,在鍾離澈封住臨思言幾處大穴時,他就已經迅速反應過來,直接拔出落星劍抵在鍾離澈的胸口,可幾乎就在下一秒,“溯源”的魔氣已經侵襲到了臨思言細嫩的脖頸上了。

舜華聲色森含,彷彿來自無間地獄:“鍾離澈,你若是敢傷她,我讓你和整個魔界灰飛煙滅!”

鍾離澈嗤笑一聲,把臨思言又更緊地往自己懷中帶了帶:“說大話誰不會,青昊仙尊,你的手要穩一點啊,不然,我這劍可就也收不住了……”說著,他手中的劍在幾乎是緊貼著臨思言的肌膚,只要稍稍一動,就是血流如注。

底下的人顯然已經被這一幕嚇傻了,見舜華都不敢輕舉妄動,還有誰敢說話?

鳳棲梧只恨自己靈力太低,不能幫到臨思言任何的忙,只能在儘量平和道:“鍾離澈……你先放開師尊,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若是真的傷到了師尊,你難道真的良心能安嗎!”

鍾離澈卻像沒聽見一樣,偏轉過俊美的臉龐,對著臨思言耳語道:“你喜歡這樣的傻子?”

他突然狀似無意道:“哎呀,你們難道就不奇怪,為什麼明明在當時被揭發出勾結魔族時,彼羅真人明明已經宣告將我處死,我卻還是活到了現在嗎?”

臨思言心裡還頗為欣慰,鍾離澈進入魔尊劇情裡的飛速成長的確是肉眼可見的,都知道運用輿論了。

果然,他不說倒還好,一說出來,之前被舜華百般遮掩的事突然變得有些難以言說的微妙起來。

“對啊,當時彼羅真人明明已經昭告修仙界將鍾離澈處死正法了啊?他怎麼能活到現在?”

“這鐘離澈看著和彼羅真人的關係不一般啊,哪有徒弟和師尊如此親密的……”

“說不定兩人早就……”

舜華見到這一幕,握緊落星的手頓時青筋暴起:“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鍾離澈笑了笑,他本就年紀不大,這樣一笑露出了兩顆小虎牙,還頗有些稚氣,可是說出口的話卻殘忍無比:“青昊仙尊,我早就聽說了你是大公無私之人,處事最為公平。我現在有一個問題問你——”

他看向懷中的臨思言,眼神中流露出一種近乎偏執情感:“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是讓臨思言一人死,我們魔族未來十年就不會再對修仙界和人界發動戰爭,我們好好的和平相處:第二則是我放了臨思言,但留守在鶴歸山下的魔族士兵就會立刻攻上來……你,會怎麼選呢?”

舜華能怎麼選?無論他怎麼選,鍾離澈都會把黑的說成白的。

鍾離澈此時卻不再在乎舜華的回答是什麼了,他頗為可惜地在臨思言耳邊道:“原來你要嫁的是這般不顧你死活的人啊,你看人的眼光也太差了吧?”

臨思言則不甘示弱地冷笑道:“你不也是個只會趁人之危的小人?”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激怒鍾離澈,最好快點把自己帶去萬獸窟,趕緊讓自己下線!

鍾離澈臉色沉下來,反問道:“你說我是小人?”

臨思言清麗的眉目間流露出不屑:“不是嗎?如果你有膽子,就衝著我一個人來。”

鍾離澈怔愣了一下,反倒是笑了,低聲道:“我本來就是衝著你一個人來的……”

他看向下一秒就要向自己衝過來的鐘離澈,很平淡地宣佈道:“實話實說吧,我今日來,不是為了來恭賀你們二人結為道侶的。”

他低頭看向懷裡的臨思言,語意惡劣卻堅定道:“我是來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