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她憑什麼對你好?還不是為了你們家族的秘寶?別傻了,認清現實吧。”

“她寧願和另一個***在一條線上,刺你傷你,也不願意相信你。你卻為她掏心掏肺,甚至不惜以你母親唯一的遺物——天下第一弩來換取她的平安,可她似乎,並沒有把你放在心上呢。”

“你閉嘴!”

“看到她的月華劍和那個男人的落星劍同時出現的滋味怎麼樣?不好受吧,我聽說持此雙劍的人是上天安排的姻緣呢……”

“我讓你閉嘴!”

鍾離澈一拳砸在冰冷的石壁上,血在碎裂的磚石上蔓延,可這些都比不上他心裡的痛。

其實在臨思言用奇法“定”住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恢復了神智。

他那時甚至有些許的慶幸,因為臨思言控制住了魔化的自己,自己也不會再因為失控而傷人。

但接下來,一把冰冷的劍直直刺入了他的胸口,他不敢置信地順著劍身去看,他的師尊,他在心裡奉若神明、不敢觸碰的人,口口聲聲說著相信自己的人……就這樣毫不留情地將他心中的幻想摔得粉碎。

自己在她的眼裡,終是一粒塵埃。

不求都是這樣的結局,那若是自己有所求呢?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既然如此,他不如不管不顧地去求一場!

———

月色漏過天窗的縫隙,在地上鋪陳開來,鍾離澈整個人藏在陰影裡,摸著手邊的鐵鏈,眸光斂落那片冷白之上,微微勾了一下唇。

咔嗒一聲輕響,鐵鎖下了鑰。秀美清雋的身影踏進囚室,月光籠在她身上,素來冷冽的輪廓透出些許柔和,那條瓷白的頸幾乎與領口素衣融成一片雪。

鍾離澈見了,笑意漸深。牢內只有門前三尺見方之處亮堂,四角仍漫著一片濃黑,除了石壁上冷水滴答的聲音,再聽不到半點動靜。

臨思言聽從009的劇情指引,來走和鍾離澈暫時下線前的最後一段劇情。

她眸光大略一掃,竟未瞧見人在哪,淡淡出聲:“傷著哪了?”

話音剛落,背後傳來凜然風聲。有人裹挾著牢內的溼冷陰風而至,一個掃腿踢在她膝上。

臨思言雖然躲閃及時,卻也被迫得險些踉蹌跌倒,緊接著手腕被鷹鉤似的五指用力一攥,扭到背後牢牢扣住。

臨思言急急回身,還未看清具體情況,那隻冷硬的手攥著她皓白細膩的腕子,直接將人拖到了自己懷中。

臨思言蹙緊了眉,方要厲聲呵斥,一張嘴卻被人堵住了口,帶著血氣的舌頭長驅直入。

009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聲,要不是時機不對,它簡直可以在原地蹦起來三尺高!

它現在的心情是又激動又害怕:激動是因為鍾離澈是這麼多年以來第一個敢對臨思言這位高嶺之花來硬的的人,拋開別的不說,它尊稱他一聲好漢!

害怕的是,臨思言的性子絕對不是那種甘願讓別人佔便宜的,鍾離澈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後面恐怕就慘了……

臨思言在被他吻住那一刻頓時瞪大了眼,猛地推開眼前狀似癲狂的鐘離澈,毫不留情地甩了他一耳光,力道之大,直把他的頭都打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