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眼睛對付眼睛!”

……

“啊呃呃呃!”

顧志國抱著左腿痛苦地翻滾。

髒兮兮的爛布包裹下,他的左腿內側已經徹底腐化,黑紅色的肉塊與某種幹化的膠質物爬上了他的身體,令人作嘔的腥臭味從腐爛的區域散發。

佐助沒有說錯,這麼不講道理的強大異神通,必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疼痛大概持續了兩分鐘,大腿上暗中撕裂的瘙癢與難耐終於舒緩下來。

“給我水!”

他對著房間外低吼,不一會兒,一個木木的中年男人宛如行屍走肉般走進房間,手上端著一杯白開水。

顧志國掙扎著從床上爬起身,拿起水杯全部灌進乾澀的喉嚨。

他現在藏在一座居民樓內,房子的主人被控制,對他言聽計從。

顧志國心知肚明,那群人能找到他第一次定然也能找到他第二次,自他從那個暗無天日的牢籠中逃出來開始就早有這個心理準備。

但是他不慌,只要有這雙眼睛在……

他雙手掩面,陰冷的笑不知是從嘴裡發出還是厚重的鼻音。

“燕子,沒想到吧,我也有一天可以擁有這種神力,等著我,我一定會用這天底下最殘忍最骯髒的手段一點點消磨你的意志,把你重新變回我的東西!”

“嘿嘿嘿!”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心潮澎湃。

年輕時候的顧志國是一個小有成就的企業家。

他自己開了家公司,做的是物流方面的業務,他娶了個漂亮的女人,生了個可愛的女兒,取名叫顧燕幼,他們過著還算幸福的生活,雖算不得大富大貴,但至少不用為了簡單的柴米油鹽發愁。

那可以說是他的人生巔峰。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顧燕幼8歲那年,因為投資不慎,顧志國破產了。

他欠下了高額的債務,從此一蹶不振,每天用酒精麻痺自己。

妻子的勸誡他不理會,甚至大打出手,年幼的女兒躲在角落看著母親一聲聲慘叫,顧志國獰笑著用皮帶抽打在她身上。

顧志國知道,這個女人根本不愛他,只是為了他的錢而已,他難道愛她嗎?也不是,他只是喜歡那張嬌俏可人的臉,覺得這樣的女人帶出去能給自己長面子罷了。

可是現在他沒錢了,於是各取所需就不對等了。

後來,女人逃走了,不知道逃去了哪裡,她或許是去追求幸福,也可能是去尋找更有錢的男人了,只留下顧燕幼一個小女孩面對暴怒的顧志國。

顧志國怨恨女人的不告而別,他把所有的憤怒和憎恨都發洩到女兒身上。

顧燕幼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隨著年齡的增長,她那張美麗的臉蛋與那女人越來越像,幾乎一模一樣,恍惚間,顧志國把女兒當成了自己的妻子,

他可能是瘋了,他也明白自己瘋了。

他的良心被狗吃了,他就像一匹藏在人群中的餓狼。

直到有一天,顧燕幼獲得了一種強大又神奇的能力,從那天開始,兩人的身份對換,施暴者變成了被施暴者,顧志國的眼球在尖笑中被生生挖走,他失去了光明,被鎖在鐵籠裡,像牲口一樣乞求女兒的原諒以及每天一口的熱飯。

顧燕幼失蹤的第五天,顧志國奄奄一息地躺在鐵籠裡,他快死了,身體乾癟成一塊單薄的皮肉,嚴重缺水,軟踏踏地黏在骨頭上。

彌留之際,一種神奇的力量從身體湧出,宛如天降甘霖,奇異的波動在他空洞洞的眼窩中傳導,他又能看見了,他重見光明。

靠著驟然大增的力量,他掙脫那個束縛了他兩年的鐵籠。

他獲得了神明般的力量,任何人都要對他言聽計從,他覺得自己是世界之主……

但是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