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掌賬聞言十分氣憤地跳出來,說:“胡扯!餘記商行不過是上月剛與我們做了生意,總帳目上只記了一份契書!我可是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你這是在羞辱我!”

“口說無憑,拿證據出來!”

肥掌櫃不肯認賬。

掌賬乾脆將一本大冊亮在他跟前,然後指著其中一頁,理直氣壯道:“白紙黑字還有你的畫押,落款也沒錯!你可以誣衊我的人,但不能汙衊我這顆敬業之心,還有我這雙慧眼!我跟你說,我看過的東西不會忘!你定是趁我們商行著火,以為契書都被燒了,吃定我們拿不出憑證就來這兒信口開河!”

真相就此大白,胖掌櫃見事情敗露,錢也要不得了,於是虛張聲勢道:“不可能!我回去再找找契書,若找到了,你們等著!”,說著,他連忙轉頭就跑,沒想他帶來那幾人急忙將他攔住,手腳比衙役們還要利落。

“哎!哎!你們放開我,好好講道理!”

“你幹什麼,大人,大人,他咬我!”

胖掌櫃左右逢敵,跑也跑不了,最後被衙役逮住,與另幾人一起押回官衙,平時謝氏商行逢年過節打點從沒手軟過,這幾人一入官衙,沒個皮開肉綻定是出不來的。

這口惡氣算是出爽了,初七也累了,不過事情還沒完,她派桑格出去查這群“掌櫃”的身份,他們大多都是在武威之外,最遠的那位掌櫃都快到鄯州了,沒想到桑格不但找到他們,還把真掌櫃都帶來了,不招待顯然過意不去。

初七上前恭敬揖禮道:“讓幾位掌櫃見笑了,也不瞞諸位,這幾日謝三郎一直昏迷不醒,商行又被有心人訛上了,無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大老遠的把各位請過來,今日各位不如就在府中留宿好好歇息。”

陳掌櫃道:“別客氣,我們與三郎都是老交情了,這趟應該來。”

吳掌櫃道:“是呀,聽聞謝氏商行出事,我心裡也著急,望三郎能平安無事。”

劉掌櫃義憤填膺,“那夥人真是可惡!竟然趁火打劫,往後我們商行絕對不會與之做買賣!”

話落,眾人點頭附和。

這番話令初七感動不已,她不由朝三位掌櫃行起大禮,由衷說道:“謝諸位掌櫃,三郎有各位掌櫃體恤是三郎之福。”

“那裡那裡,夫人快請起。”

三位掌櫃眉開眼笑,真把初七當成了謝惟的夫人,不過事後他們又反應過來,謝三郎並沒有成過親呀。

此事終於完了。

初七回到房中繼續照料謝惟,他睡得很沉,蒼白的臉如玉雕琢,眉眼似濃墨而畫,無血色的唇透出一絲脆弱的美感。

他不會就這樣一睡不醒吧?想著,初七取下塞在他耳裡的布團兒,長長地嘆了口氣。

“是誰?真吵。”他驀然發出嘶啞的聲音。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