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將軍,問過,說是王莊有人辦喜宴,酒不夠飲,特命凌家酒肆送上一批。”

“多少酒,拿什麼車運?”

“約莫十幾壇,用的是牛車。”

“十幾壇用牛車?酒有這麼重嗎?”

城門郎低頭沉默了,他答不上來,查驗的時候也沒到想這麼多。

李商把出入冊一擲,肅然道:“將凌家酒肆的掌櫃找來。”

凌譽送完酒後,駕著空空的牛車回來了,誰想未入城門就被幾個兵卒逮住拉至一旁,他受驚不小,大呼:“抓我作甚?抓我作甚?”

“將軍要見你,莫廢話!”

說著,他被扔進帳中,抬起頭就見一紫袍男子坐在高處,面容看起來不大,可氣勢卻十分逼人。

凌譽心裡咯噔,心想這就是初七提過的李商,她有說過,出城之後十之八九會被拉去問話,到時只要按照她的話做,一定不會被懷疑。

話雖如此,但凌譽還是怕得瑟瑟發抖,他們做買賣的,鮮有與將軍打交道的時候,更別提一個在上,一個在下了。

“小的……小的……凌譽,是凌家酒肆的少東,不知將軍要問什麼話?”凌譽渾身都在顫,連聲音也顫得不行,他以額頭貼地,萬分恭敬,不一會兒,只見他背後一片衣慢慢地被冷汗浸溼。

李商打量著凌譽,冷聲問:“十幾壇酒為何要用牛車拉?你的酒有這麼重嗎?”

果然和初七說得一模一樣,凌譽心頭的恐懼消失了,他按照初七的吩咐,小心翼翼地說:“回將軍的話,家裡的驢病了,只好用牛拉,牛走得慢,又在城門口耽誤了會兒,送去王莊時家主還為此發了頓火。”

李商聞言朝隨侍瞥了眼,隨侍點點頭,意思是與凌譽說得無誤。

“好吧,既然如此你就回去吧,辛苦你了。”李商擺了擺手,讓小卒送凌譽回去,凌譽如釋重負,連連叩首謝恩,而後就跟著小卒走了。

凌譽前腳剛走,李商就下令道:“派人盯緊他,回去之後與家裡人說了什麼及時告訴我。”

天邊最後一絲餘輝沉了下去,點點星光閃耀於藍黑色的天幕中,凝視著人間悲喜。天更加寒冷了,初七裹緊披風艱難前行,終於,她看到一盞孤燈亮在寬闊的農田上,這一刻猶如找到根救命草,她欣喜地捧著微隆的小腹跑了過去。

一老農扛著鋤頭正往茅草屋裡走,忽聞身後有人在喊:“梁公,梁公!”

老農詫異,回眸望去,只見一女子站在籬笆外,身披件厚實的玄色斗篷,女子摘下帽兜,露出張俏美的臉,只是眉眼間愁雲滿布,與初遇時判若兩人。

這不就是三郎曾經帶來的女子嗎?

初七開門見山道:“梁公是我,曾與三郎到你這裡吃燉羊肉,三郎說過有事可以來找你,如今我與三郎有難,還請梁公相助。”

老梁聞言眼神一凜,連忙轉身走來,開啟了籬笆門。

“快進來!”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