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半根犛牛寶塞到罈子裡,再拿酒塞封得嚴嚴實實。謝阿囡不明所以然,摸著腦袋問:“這是啥玩意兒呀?”

“這是我賺錢的玩意兒,發財就靠它了!”

初七胸有成竹,接著她又拿出阿柔送的酒款待謝阿囡,圖門部族的酒市面罕見,謝阿囡有些喝不慣,只道:“咱們這裡的人都喜歡烈酒,這酒味兒不夠。”

桑格聽後不服氣,說:“這酒後勁可足呢,不信你等著。”

這話說了沒多久,謝阿囡和桑格又拼起酒量來,越喝越熱,越熱越想脫,不一會兒兩個人光起膀子划拳喝酒,還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

初七覺得他倆已經醉得差不多了,乾脆就在鋪裡搭了小榻讓兩人歇息,自個兒回房裡研究犛牛寶去了。

之前釀的酒鐵定不能喝,倒了又分外可惜,初七想要不然假裝不知道,給謝惟送上一壺,讓他嚐嚐這腥騷味兒。

想著,她狡黠地笑了起來,剛準備行兇,忽然發覺哪裡不對勁,這謝阿囡怎麼會來得這麼巧,還送上如此濃烈的酒,莫非是謝惟料到她釀酒失敗,故意讓謝阿囡來解這個困局?

嘶……謝惟沒有這麼厲害吧?他真能料事如神?可謝阿囡出現得也太巧了,還捎來兩罈子酒。

思前想後,初七縮回了罪惡的小手,決定還是不要得罪謝惟,以她目前的小身板,他輕輕一彈指,就能把她給彈飛了,同時她又不想倚靠著他,萬一哪天又被他給騙了朝誰說理去?

初七把她與謝惟的帳算得明明白白,打算待商行開出來後就與他涇渭分明,雖然她想得很美,但事與願違,到了次日,謝惟就登門拜訪,還十分正式的派了帖子。

初七拿到帖子糾結半天,就憑她這小鋪面還需要管家引路嗎?直接來不就成了。正當想著,謝惟的禮擔就熱熱鬧鬧地送了上來,上書四個大字“開門大吉”,還貼了一對財神像,“吉利”得讓初七都不好意思退回去,畢竟做買賣的,誰會把進門的“財神爺”送出去呀。

既然謝惟送禮,初七也得回禮。

商行也分個三六九等,謝氏無疑是排第一,初七就按著商行的規矩來,帶著回禮去見三郎,路上還得拿出點陣勢,敲打敲打另幾個商戶,告訴他們:我,初七,背後也是有人的,別來欺負我!

這一來一回的莫名其妙地又欠了謝惟個大人情。

初七熟門熟路地摸入謝惟書廬,秦公就站在階下像是等候多時,這位慈眉善目的老翁見到她格外親切,依然稱呼她為:“殿下。”

嘶……怎麼回事?公主她早就不當了呀。

初七不好意思說,只好尷尬地笑了笑,“秦公多禮了,叫我初七就成。”

秦公莞爾道:“殿下就是殿下。”

這話初七聽不懂了,她心想:怎麼三郎手下的人都跟他一樣,說起話來都是神神叨叨的。

秦公將初七領進書廬,一門之隔卻是兩個天地,外頭豔陽高照,廬內昏暗陰冷,偶爾間幾聲輕咳傳到了初七耳裡,看來謝惟的舊疾又犯了。

“唉,還禮還得真不是時候呀。”初七嘀咕,一手挑起簾子徑直走上前,謝惟半倚在團枕上,髮絲稍顯凌亂,他面容疲憊,但還是放不下手中帛書,以前還有麗奴兒相助,如今他只能親力親為。

不知為何,看著病榻上的他,初七竟然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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