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逃離這個雞棚,偷偷溜進後院的花圃,看見一位侍女正在偷懶打瞌睡。

我計上心頭,用法術將侍女隱匿起來,自己再化身成她的模樣。

這樣我就能正大光明地在知州府來去自如了。

就在這時,方才攙扶知州夫人的侍女走進花圃,吩咐我:“小閆,夫人讓你送一盆含苞待放的月季去她房裡。”

我爽快地應下,機會來了。

我挑選了一盆極好的月季跟在侍女的身後,悄然觀察走過的道路以及四周情形。

那棵槐樹究竟被種在何處?

不一會兒,我們來到一個叫亭芳居的寢所。

侍女在外通報:“夫人,小閆給您送月季來了。”

房裡傳來夫人慵懶的聲音:“進來吧。”

侍女好心提醒我:“切記,進去後不要再出言不遜頂撞夫人了,否則你真的會被夫人逐出府了。”

我迷茫地頷首,這張臉的主人昔日還頂撞過夫人?膽子真不小,同我一樣。

我調整姿態,卑躬屈膝地踏進屋子裡。

屋子裡陰暗得只有我推門的那束光亮照進,我聞見一股奇怪的氣息。

正當我環顧房裡的陳設時,夫人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小閆,把花放桌子上,過來。”

我將花盆擱放在桌子上,小心謹慎地走向屏風後。

屏風後是梳妝檯,夫人穿著豔紅的華服端坐在銅鏡前,披散長髮,臉色慘白得有些瘮人。

夫人吩咐我:“替我梳妝,今日便梳一個雙螺髻。”

我表面風輕雲淡地拿起木梳,實則內心早已波濤洶湧。

我哪會什麼梳頭啊!雙螺髻又長何模樣?

夫人微微側頭看向我,問道:“小閆,你今日手腳怎麼不敵往日利落了?”

我不慌不亂地編造藉口:“回稟夫人,我今早起床時不慎扭傷了手腕,尚未來得及醫治,所以手腳笨拙了些。”

夫人立馬轉過頭來:“讓我瞧瞧。”

此時我的手腕腫得像只豬蹄,任誰看了都不由感嘆一聲。

夫人拿過我心中的木梳,說道:“罷了,你手既然受傷了,那便先回去歇息,府上的大夫隨時都在。”

“多謝夫人。”我歡喜。

還好我事先有準備,不然就穿幫了。

我從夫人屋裡出來後,我閒暇地在府裡逛著。

此時,一位同樣穿著侍女服飾的女子從後面追趕了上來,模樣乖巧可愛。

她第一句話竟是關心我的手:“小閆,你手怎麼了?”

看來此人與這副臉的主人關係非同一般。

我將同夫人講的藉口一字不落地說給了她聽。

女子順勢捧起我那隻腫得厲害的手,輕輕地朝我手腕吹了吹氣,責備地語氣對我說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