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聲地抱怨道:“我可是為了保護你才被雷劈的,就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忘恩負義。”

在一旁緩了許久的越禾站起身來,同我說道:“小丫頭,你還是關心關心那條魚吧。”

聞言,我望向跪在地上掩面痛哭的阿嵐,越禾回到我體內後。

我緩緩走了過去,半蹲在他身旁,掌心輕柔撫慰他的後背,看見淚珠從他的指縫間滲出滴落塵土,濺起微弱漣漪。

聽著他撕心裂肺地哭喊聲,我揪心般的難受,說道:"放聲哭出來會更好受些。"

他哭得嗓音嘶啞,抬起憔悴無言的面容說:“小千,阿姐沒了,世上再無我的親人了。”

我立馬接過話,撫慰他那顆支離破碎的心靈:“誰說的,這不是還有我和夙沙嗎?只要你願意接納我們,我們都是你的親人。”

阿嵐手臂一伸將我圈在他的懷裡,感激涕零地說:“小千,謝謝你。”

我背脊涼意颼颼,完了,夙沙生氣了!

我趕緊推開阿嵐,強顏歡笑道:“阿嵐,咱們日後說話歸說話,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阿嵐委屈巴巴地望著我,說:“可我們不是親人嗎?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外人才會遵循男女授受不親,你根本沒打算拿我當親人。”

我偷偷瞄了一眼身後臉色不悅的夙沙,斬釘截鐵地說:“再親的親人也得遵循男女授受不親,所以,阿嵐你別多想。”

阿嵐將我的小動作盡收眼底,豁達一笑:“我開玩笑的,日後我會注意分寸的。”

我長呼一口氣。

他緊接著說道,“小千,我想多留一會兒,為我阿姐立一個衣冠冢。”

我擔憂:“我不放心,萬一魔界的右使折返,你豈能應對,我們還是等你一起吧。”

夙沙走到我身旁,神情冷傲地說道:“他都能擊退方才那位厲害人物,放眼整個五界怕是暫時難逢敵手了。”

阿嵐瞥了他一眼,對我說:“雖然我不待見他,但他說的確為事實,所以不必擔心我。”

“那…”我還未說完就被夙沙強行拉走了。

他說:“放心,他找得到我們。”

我發問:“可是流雲還沒醒,誰駕車啊?”

只見夙沙打了一個響指,一捧水澆灌在流雲身上,流雲瞬間驚醒,恍惚了好一陣子。

馬車裡,我低頭不出聲,大氣不敢喘一口,生怕他會責怪我今日的莽撞行徑。

夙沙熾熱的目光在我臉頰掃視,開口問道:“你今日為何要奮不顧身地替我擋下雷電?”

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我支支吾吾地解釋道:“我…我生怕你出事,我什麼也沒想,就糊里糊塗地衝了上去…”

夙沙將我擁入懷中,下顎靠放在我的頸窩處,低沉地嗓音傳入我的耳畔:“傻瓜,今日是你運氣好因禍得福,可我不希望還有下一次,你的命是你自己的,莫要輕易交付給旁人,哪怕是最親近的人。”

聽著這語氣彷彿不像是暴風雨來臨,令我出乎意料:“你不怪我自作主張,貿然行事?”

夙沙嗓音盡顯疲倦:“我怪你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我心情舒暢,開啟了話匣子:“我們這是要回邊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