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我擔憂地望了一眼沉在泉眼深底的那條小蛇。

臭妖怪,你可不能有事。

我泡在木桶裡,熱水拂去一路的風塵僕僕,使我昏昏欲睡。

越禾現身在我的眼前,她把玩著擺放在房裡的陶瓷。

越禾看了一眼發呆的我,問:“你在想什麼呢?”

我悶悶不樂道:“我在想夙沙什麼時候能夠好起來?”

越禾嗅道奇怪的味道,眯著雙眼打探道:“你很關心他的安危?”

我慌亂地眨眨眼,辯解著:“我這不是在替你著急嗎?他快點好起來,你友人的毒不就能早點解了嗎?”

越禾佯裝恍然大悟地模樣,一本正經地胡說:“你不說我都快忘了,他答應你要替我友人解毒了。我方才還在想不如趁他原形畢露時,將他就地正法了,你就能重獲自由了。”

我幡然醒悟地拍打了一下水面,興奮道:“對啊,千載難逢啊,可是他身邊還有流雲守著,你能打得過他嗎?”

越禾被我的所言所行驚嚇住,一臉嫌棄地看著我,彷彿在說我莫不是瘋了?

她問道:“小丫頭,你不是對那條蛟龍動心了嗎?怎麼還想著擺脫他?”

我愣了剎那,出聲否認:“誰說我對他動心了,他是妖,我是人,人妖殊途,終是不會有結局的,這是話本里人盡皆知的道理。”

“當真?”越禾眼裡、臉上寫滿了不相信。

“當然。”我重重地點頭。

“我才不信。”越禾拋下這句就回歸我的體內。

笠日一大清早,房門被敲響。

我睡眼惺忪地開了門,來者是流雲。

我下意識地開口問:“你家主子醒了?”

面對我的詢問,流雲神情不由哀愁了幾分,隨即從懷中掏出一隻小匣子,遞到我手中,說:“暫時沒有,不過主子昨日去魔界前,特地叮囑屬下回來時將這個轉交給您,說是您有用。本該昨日就交付給您,結果被主子的事急昏了頭,竟忘了此事。”

我開啟匣子,裡面是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珠子裡似乎有滴血。

“既然東西交給了您,屬下這就繼續回去守著主子。”流雲作揖即將離去。

我叫住了他:“晚些時候我能去看看您家主子嗎?”

流雲燦爛一笑:“您隨時都可以來。”

流雲剛走,越禾便現身,在我耳畔幽幽地來了一句話:“你還說你沒有動心?”

我不想理會她這個問題,將手中的匣子遞到她的手中,問:“你可知這是什麼?”

看見匣子裡的東西,越禾雙眼瞬時發光,跟我解釋道:“他的血可解妖獸萬毒,我友人的命有救了。”

聽見越禾的解釋,我不由大吃一驚:“他的血能有這等奇效?那你可否帶我去見見你這位友人?讓我這位尺澤之鯢的凡人也漲漲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