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川欲言又止,因為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道極為模糊的紅色身影,這道紅色身影不但隨他去了太華山,而且同他並肩作戰擊退肥遺。

越禾及時出手制止了黎川繼續想下去,將他打昏過去安放在石床上,一番掙扎後決絕地背過身去。

她同我說:“我與他之間已然結束,日後也不會再見面,你莫要讓他想起我。”

我癟癟嘴,既然是她的意願,我也不好再挽回,只好答應:“好。”

“我們走吧。”說罷,越禾往外走。

我小跑跟上:“我很好奇一件事,百家姓裡有姓越的嗎?”

越禾解釋:“我們妖怪不會像你們凡人隨父姓,我們只有名。”

“原來是這樣,長見識了。越禾,你認識那個戴面具的男子?”我偷偷往後喵了一眼,那人身形高挑挺拔,卻偏偏戴著一副面具,高深莫測。

越禾揣手道:“哪有不認識救命恩人的。”

我細細琢磨一番,恍然大悟:“他為何要戴著面具啊?難不成是他長得不好看?”

越禾瞅了他一眼,調侃道:“可能是長得慘不忍睹。”

我好奇:“你可知他的名字?”

“你且有機會自己問他吧。”越禾停駐腳步,神秘兮兮地附貼我耳畔說道,“他的修為遠在夙沙之上,你若能拜他為師,虔心修煉,有朝一日親自打敗夙沙,使他聽命於你絕不是天方夜譚,我這個法子如何?”

我眼裡閃過一絲光澤,但下瞬就黯然傷神,向越禾說出心中擔憂:“法子聽著倒是不錯,可我只是一介凡人,怕是在修煉這條路上走不遠。”

越禾一本正經地鼓舞我:“你別忘了你自出生便是極陰極邪的體質,這等天賦若是修煉無果,世上怕是無人能修成正果。”

我半信半疑:“你此話當真?可是我早在十年前就再也沒見過邪祟了,哪還談得上什麼極陰極邪的體質。”

越禾將目光落在我手腕上的那條龍鱗手鍊,解釋道:“傻丫頭,你這雙陰陽眼在此之前是被你手中的這片龍鱗給封印了,如今在你與我締結契約後封印已自行解除,所以你才能看見夙沙的轎伕和廢宅的那隻魅。”

“原來是這樣。”我醍醐灌頂,內心感慨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越禾細細打量著那片龍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問道:“既然說到龍鱗,這片龍鱗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姥姥說過關於龍鱗的一切事都不許告訴旁人,我只好搖首:“不知,我只知自我有記事起,這片龍鱗就已經在我手上了。”

越禾若有所思須臾,迴歸正題::“那你可決定好拜他為師了嗎?”

我憂心忡忡地追問她:“修煉難不難?痛不痛?我看話本里寫耍雜技的入行年紀都極小,我如今已經十八,會不會遲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