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禾雙臂環抱胸前,瀟灑道:“小丫頭,你似乎忘了我們三人與你締結的是同生共死的契約,所以你休想甩開我們。”

阿嵐和扉樂立馬認同越禾的話。

黎川興沖沖道:“我既然選擇跟隨你們,當然也要算我一個。”

我心頭暖意融融,沒想到生死關頭還能有一群志同道合的夥伴肯與我攜手前行。

屍坑上方無數烏鴉盤旋,隱隱約約看到一抹纖瘦的青色身影在烏鴉群中如魚得水的穿梭。

“你終於來了。”緊接著漫天烏鴉狂叫,震耳欲聾。

青衣女子從天而降,她帶著一副金色面具,黝黑的長髮隨風飄動。

我開門見山地問她:“我姥姥呢?”

青衣女子目光投向身後那個深不見底、惡臭熏天的屍坑,說:“她就在屍坑底下。”

我準備躍下屍坑,她打斷了我:“且慢,只能你一個人下去。”

我往身後看,越禾四人慾要隨我躍入屍坑。

“你們且在上面等我。”話音剛落,我便一躍而下。

我不敢觸控四壁,遍佈蛇鼠蟲蟻,越往下我才發覺這並非堆積成山的屍坑,而是一棵用數以千萬屍體連線的參天大樹。

我在樹底下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剛落地,一抬腳帶起一股黏糊糊的東西粘在了我的靴底,我低頭細辨是肉醬。

我顧不上噁心,大步流星地奔向姥姥身旁,她處於昏厥中。

那抹青影從天而降,攔住了我的去路。

她說:“既然來了,就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她的話讓我覺得莫名其妙,卻能感覺到那張面具下的面孔嘴角含笑。

我毫不畏懼地直視她,霸氣地說道:“我不想曉得你是誰,也沒興趣。你擄走我姥姥這件事,我可以不同你計較,你放我們離去,對誰都好。”

女子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仰天大笑幾聲,嘲諷我:“笑話,你區區一個剛晉裡階化神的凡人,你能鬥得過我?”

我眼神變得犀利,反駁她:“乾坤未定,不試試怎麼知道鬥不過。”

女子愜意地朝我走來,說道:“我並不想與你打鬥,可惜那隻惡魅沒能取你性命。”

我蹙眉:“那隻惡魅是你派來殺我的?”

女子爽快地承認了:“沒錯。”

我轉念一想,在賀言記憶裡那個賦予他重生的人明明是男子聲音,怎麼會是她?

女子似乎看穿我心中的疑惑,說道:“眼見不一定為實。”

我質問她:“你們為何要追殺我?我與你們無冤無仇,更是素不相識。”

她回道:“要怪就只能怪你命不好,偏偏命格煞氣太重,容易招惹邪祟。”

我捏緊拳頭,怒斥她:“世人說我生不逢時,我倒要看看生不逢時難道就不能逆天改命了?”

女子鼓掌誇讚我:“倒是一塊硬骨頭,放心,我會讓你死得乾淨利索,不會有過多的痛苦。”

我將姥姥輕輕安放在一旁,喚出銀剪戟,打算與她決一死戰。

女子看見我手中的銀剪戟愣了一瞬,隨即嘲笑我:“銀剪戟?你會使用嗎?”

我冷哼一聲,挑釁地回道:“你試試不就知道我會不會使用它了。”

女子面具下的那雙眼眸倏然變得狠厲,騰空而起,身後釋放出一股強大的黑氣。

那棵屍骨累累的參天大樹裡躥出無數條五彩斑斕的小蛇,兇光閃閃,吐著血紅的蛇信朝我游來。

姥姥說過,動物的皮色越是鮮豔,越是含有劇毒。

我揮舞銀剪戟,刀刃乃有橫掃千軍之氣勢,所到之處,皆是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