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嵐接過話:“你可是古上神,妖祖犼,我們能與你締結契約,那才是我們的福分。”

我辯解道:“我當真不是古上神犼。”

扉樂說:“小千,你對我們還有什麼好隱瞞的,更何況那日我們是親眼所見犼變成了你,你肯定是妖祖。”

我是百口莫辯,我總不能告訴他們是後卿告訴我,我才是天女魃,只不過體內封印著犼的神力和神形,這番言論聽上去就很荒唐,可誰讓那個人先入為主,眾人理所應當認為她就是天女魃。

我憂心忡忡地說道:“可是在傳聞裡的犼是神界罪人,恐怕前往三生石的路上會是危機四伏。”

扉樂安撫我:“犼或許在神界是罪人,可同樣是創立妖界的妖祖,受妖族世世代代的尊崇,你莫怕身後可是有整個妖界為你撐腰。”

阿嵐神情凝重,說道:“可是我聽說現在的妖尊是仙界走狗,在背地裡向玉帝進貢了上萬只妖獸,若真是這樣,小千的處境才是如履薄冰。”

扉樂反駁他的話:“誰告訴你妖尊是是仙界走狗,阿姐告訴我妖尊是整個五界最剛正不阿、最有勇有謀的君主。”

阿嵐嘟囔道:“青丘女帝是妖尊的心腹大將,誰知道她會不會胳膊肘往裡拐。”

扉樂氣鼓鼓地看著阿嵐吼道:“我阿姐絕對不會騙人的!”

我緩緩站起身來,橫在二人中間,岔開話題:“你們可認識嫦襄與司守?”

越禾下意識看向一旁默默無言的黎川,黎川這才回過神來,弱弱地回道:“嫦襄是我奶奶,她是妖界的三長老,你認識她老人家?”

“有過一面之緣。”我繼續問道,“那你奶奶可有在你面前提起過妖尊?”

黎川邊回憶邊說道:“說起過一些,妖尊至今已有萬餘歲,可他深居簡出,所以妖界除了長老以外,無人見過妖尊的面容。”

我追問:“只有這些嗎?”

黎川憋足一口氣回想,倏然眼前一亮,說道:“對了,阿嵐兄方才不是說到妖獸嗎?奶奶曾在我面前說起過,安嶺的妖獸遭了孽,攤上這麼一個昏君,竟然巴結對妖界趕盡殺絕的敵人。”

阿嵐說話儼然有了底氣:“我說得沒錯吧,妖尊就是仙界的走狗。”

越禾開口說道:“或許妖尊巴結仙界是有情不由己的苦衷呢,我們還是莫要蓋棺定論。”

阿嵐半眯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越禾,說:“越禾,你竟然幫著妖尊說話,你行徑十分可疑,說,你與妖尊有何關係?”

越禾坦然自若地回應:“我並非是在幫他說話,我只是覺得我們都未曾見過妖尊,更沒有同妖尊接觸的機會,所以不能因為傳言或者從他人口中去妄自揣測一個人。”

黎川附和越禾:“我覺得越禾說得對極了。”

我頷首,輕輕拍了拍越禾的肩膀,說:“啟程吧。”

乘坐飛天馬車,日夜兼程地趕往一個叫冥谷的地方。

那裡寸草不生,更無飛禽走獸,只有是孤魂野鬼。

駕駛馬車的阿嵐朝馬車裡喊道:“小千,我們快到了。”

我腦海裡響起鏡憐的話:“一旦進入冥谷的地界,就會喪失會飛的技能,甚至所有人的力量會被削弱。”

馬車緩緩降落,離幽谷僅三丈之遠。

我們剛從馬車走下來,就看到到身後的穹廬黑雲壓境,是數不勝數、穿著盔甲計程車兵手持長槍,腳踏白雲駛來。

越禾定睛一看,立馬戒備起來:“不好,是仙界的天兵天將。”

扉樂喚出九尾,呈現一副隨時進攻的姿態,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小千,若是選擇迎戰,勝算微乎其微。”

我不假思索地說道:“走,進谷。”

進了谷,任憑他們修為再高,仙力再強,也是要過三大難關的,誰輸誰贏,可不好說。

幽谷,人死後透過兩大磨難才有機會轉世投胎的地方。

在踏進幽谷前,我特意看了一眼那塊佈滿青苔的石碑,以及身後那些源源不斷走來的鬼魂,不由盼望能在幽谷見到姥姥。

沿著鬼魂隊伍行走的軌跡,我們很快就來到佈滿血蛛的鐵鎖橋前,十丈寬的懸崖兩頭僅有一根四指寬的玄鐵鎖鏈相連線,我們看見那些鬼魂蜂擁而至,狹窄的鐵鏈晃晃悠悠,不斷地有人被擠落懸崖,摔得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