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七章 滾滾和太一的私聊(第2/2頁)

“這，這是……”看著面前的一雙翅膀，太一聲音顫抖道。

“啊，這是敖玥的翅膀。”滾滾對他說道，說著，又變出一把小摺扇，愜意地給自己扇著風。

“阿玥……你把他怎麼了？祖熊，你這個混賬！”聽到滾滾承認，太一抬起雙手，手臂顫抖地想要觸碰這雙翅膀，但他還沒有碰到就急忙中止了這個行為，起身衝到牢籠的邊緣，雙手抓住杆子，對滾滾厲聲質問道。

“砰！”杆子上的禁制毫不留情地將太一震退，雙手冒出陣陣白煙。

“東皇陛下，我覺得你對我有些誤會，我不是那種對朋友出手的熊，這翅膀，是敖玥他自己弄下來的。至於他這麼做的原因，你心裡應該清楚。”

聽到這話，還想衝過去的太一，腳步猛地停下，然後，低頭看著這雙翅膀，緩緩咬了咬嘴唇，聲音沙啞道：“他……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世，他……恨我？”

“換誰都會恨吧。本來是堂堂正正的祖龍嫡子，萬龍之尊，可以享受父母的寵愛，可因為這種事情，被視作了那麼多年的父皇冷待，現在，不知道自己究竟算龍還是算妖。算龍的話，這雙翅膀還真是刺眼呢，算妖的話，自己從出生起就以為的家算什麼嗎？過去的龍生又算什麼？唉，剛才我不懂，現在細想一下，我發現，還是能明白敖玥為什麼會自殘身體，換作是我……我還是不會自殘，不過他不是我，他心態沒我好。”

“阿玥……他雖然從來都沒有說，但曾經的相處，讓我能感受到，他很崇拜祖龍，以自己有這麼一位父皇為傲。儘管祖龍一直苛待他，限制他在龍族的權力，可他仍舊視祖龍為最尊敬的存在！”太一走過去，跪坐在敖玥這雙翅膀的邊上，看著它，低聲說道。

“祖龍是鱗甲之首，昔年稱霸洪荒，能有這麼一位父皇，自然子女都會崇拜。”

“你覺得……本皇比不過祖龍？”太一抬起頭，對滾滾沉聲道。

“至少在敖玥剛出生時和他年幼時，你比不過，而祖龍的形象，從那時起就已經在他的元神中豎立了起來，高高在上，無神可與之比肩。”滾滾抬起一隻熊掌，微微抬頭說道。

對於這話，太一反駁不了。

確實，那時的自己敵不過祖龍，不然……祖龍又怎麼能娶到自己深愛的女神？

“當年，我曾進入山河社稷圖裡，誤打誤撞發現了你和敖玥的真實關係，也明白了你為什麼會一直對敖玥那麼看重。這次帶他來，也是想著，憑你們的關係，能讓他從你這拿到憑證，將來好和鯤鵬爭奪掌管妖族的大權，可是……看來不行了，敖玥他做出了選擇，他不想做妖，他仍要做龍，做祖龍的兒子。”看到面前牢籠裡太一那痛苦的表情，滾滾停頓了一下，將原本還想刺激他的話嚥下，轉而對他說起了正事。

“祖龍的兒子……呵，是啊，他是祖龍的兒子，儘管祖龍不待見他，可還是對外承認了，阿玥是他的兒子，那麼，只要阿玥他想，繼續做祖龍的兒子也沒什麼，我……可以理解。”

“其實他這個選擇沒錯，無論是情感還是利益上。情感方面就不說了，您比我懂；利益方面，妖族已經快不行了，失去天庭是遲早的事情，可龍族，依舊執掌四海，他做祖龍的兒子，可以繼續當他的四海之尊，您說呢，東皇陛下？”

“不錯，做祖龍的兒子依舊……等等，你說妖族快不行了？”正要接著滾滾的話往下說，突然，太一反應到了什麼，臉色一變，對滾滾質問道。

“這很正常吧，局勢到了現在這種地步，您覺得妖族還有打敗巫族的可能嗎？”

“……”太一保持沉默。

“不瞞您說，在將您擒來後沒多久，后土祖巫就約見了諸位聖人，和他們一起商量好……”

“諸聖不可能都支援巫族。”太一打斷滾滾的話道。

“沒說他們答應了支援巫族，但他們答應了助巫族打敗妖族！”

“什麼？”

“后土祖巫和諸聖商量好了，決定共推人族為天地主角，哦，巫人身負人族血脈，也算作人族，一起享受主角氣運。而巫人和巫族的關係，陛下您也知道，這樣一來，巫族雖然無法享受到完整的主角氣運，但也能跟著享受到一部分，在諸聖都盯著的局勢下，能有這樣的結果，祖巫已經很滿意了，只是，這樣的結果，妖族能接受嗎？肯定不能，也確實不能，因為就算妖族願意放棄主角之位，您的兄長，妖帝陛下，他都難逃一死。他下旨屠戮女媧部落，女媧娘娘不會放過他的，而且，哼，即使主角之位已與巫族無緣，諸位祖巫也仍舊不會放過他，沒有您在一旁相助，僅憑他一個，哪裡能是那麼多祖巫的對手？”

“妖族還有……”

“我知道，您想說鯤鵬和白澤他們是嗎？這正是我要說的，諸聖答應了助巫族打敗妖族，所以，準提聖人親自密見了鯤鵬，鯤鵬許諾，在帝俊要布周天星斗大陣的時候，他會趁機出手，助巫族破陣。而白澤，也已經表示願率領部下向巫族投降了。可以說，巫族現在要面對的敵人就只剩下妖帝和那些願意和他一起赴死的妖，沒別的什麼敵人。”

“鯤鵬？白澤？他們……不可能，大兄手中有招妖幡，他們不敢……”

“招妖幡已落入女媧娘娘的善屍手中，是妖帝親手交給娘娘的，他還以為娘娘是去幫他的。嗯，也對，在他看來人族不過是娘娘隨手造出來的東西，屠掉一些也沒什麼，只是，他忘了，他讓朱厭屠戮的是擁有女媧娘娘血脈的人族，她們……代表著娘娘的臉面！”

“……”聽到這些話，太一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招妖幡易手，這……完蛋了。

滾滾起身，將摺扇合攏，對太一說道：“妖族戰敗已經是無可改變的事情了。后土祖巫仁慈，不忍將妖族全滅，所以想將那些願意投降的妖族腳給鯤鵬來掌管，可鯤鵬和我關係不好，相反，我和敖玥的關係很不錯，所以我就想著帶他過來，見您一面，跟您討一封旨意，好讓那些妖族為他命是從，正好您和他又是那種關係，一定會答應的，但沒想到……您願意，他也不願意，算了，我走了。”

最後一句話，滾滾用失望的語氣說道，然後，轉身背對著太一，邁步離開。

太一，他將滾滾說的那些話全部在腦海中回味了一遍，接著，猛地對它喊道：“慢著！”

滾滾停下了腳步，回頭道：“還有什麼事嗎？先說好，公事是公事，私交是私交，我不可能看在敖玥的份上放你走的。

對於滾滾一會兒用‘你’來叫自己，一會兒又對自己使用敬詞一事，太一毫不在乎，他望著滾滾，對它認真道：“你……是真心想扶持阿玥成為妖族之主的？”

“不是。”

“什麼？”

“我不是那種捨己為龍的熊，特意為了幫他做這種事的，我只是覺得，他和我關係不錯，他掌管戰後的妖族，比鯤鵬掌權，對我更有利，就是這樣。”

聽到滾滾這麼說，太一反而鬆了口氣，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若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