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分開,陳景硯和南宮安南宮進回了王府。

路上,南宮安也沒有說話,南宮進也沉默著,快到王府的時候,南宮安開口,“你為什麼去了猛虎寨?”

南宮進回眸看他,“你也覺得我和那些人一樣,草菅人命?”

南宮安看著他,嘆了口氣,“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南宮進冷著一張臉,好半晌,才開口道,“不是你一個人是從玄天宗裡出來的,玄天宗的規矩我還記著,師傅也不是隻教了你一個人。”

這話的意思很明瞭了,南宮安輕笑了一聲,“也罷,你不想說,我不逼你,我等著你有一天親口告訴我。”

南宮進輕哼一聲,“那怕是你,永遠都等不到了。”

馬車在王府前停了下來,兩人一前一後下車,只是他們之間的氛圍,已經肉眼可見的改變了,此時也不再那麼僵硬。

大概傍晚時分,清風明月一行人回來了,“世子,鄧清越說他想一個人再陪他們最後一程,明日他會來找世子您。”

陳景硯點了點頭,“由著他去吧。”

是夜,月朗星稀,外頭森涼的寒風颳著,明明是應該闔家團圓的日子,他卻終究,沒能守護好他們。

鄧清越坐在兩座墳前,手裡拿著一個酒壺,他的身體其實扛不住這樣,但是他真的受不了了,活著……真的太痛苦了,可是他的命,現在不只屬於他自己,賊人已死,世子爺救了他,他該報答他。

有一件事壓在心底很久了,當年因為那件事情,他被迫逃離皇宮,隱姓埋名,本以為這一輩子,他都會遠離這個地方,沒有想到僅僅是這一次省親,就讓他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

鄧清越將壺中酒一飲而盡,看著那兩座孤墳道,“麗娘,少軒,你們在等等我,等我把這邊的事情了結了,我就來找你們。”

第二天一早,果不其然,鄧清越已經等在王府外面了。

明月本來要出門辦事,看到鄧清越,便讓人把他放進去了。

……

書房。

“世子,鄧清越求見。”

陳景硯將手中奏摺合上,“讓他進來吧。”

“是。”

清風將書房的門開啟,鄧清越一人走了進去,以往都有其他人在場,如今只他一個人,確實感到了有些無所適從。

“找我何事。”

最終還是陳景硯先開口,鄧清越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看著陳景硯,“世子爺,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說,關於十年前宮內的那件事情。”

十年前宮內發生的大事,就只有文嫻皇后去世那件事,陳景硯的目光帶著審視,一個神武軍的侍衛,如何能知道那件事情,他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陳景硯遲遲未說話,鄧清越就那麼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