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硯笑了笑,“自是信的,不然,也不會千里迢迢找你過來了。 ”

寒鏡司笑了一下,“行了,去看看他,還好你們找我找的及時,要是再晚幾天,怕是就回天乏術了。”

“還有,我在他體內發現了一種氣血丹留下的痕跡,你可以查查來源。”

被關在地牢裡的人,怎麼會有人給他丹藥呢,而且以他那個狀態,那些人擺明了是想讓他自生自滅在地牢裡的,這個人是沈又靈提醒他們才及時救回來的,估計,那顆氣血丹也是這麼來的。

陳景硯走上前兩步,站到床前,看著床上躺著的人,身體依舊乾瘦,但是比起剛救出來那會兒,好太多了。

那個時候,大家看到他的時候想的第一句話是,這居然是個活人!

從未見過一個人,瘦成皮包骨的模樣,多日未盡食水,不會說話,只是那雙眼睛,格外的亮,燃著對生命的渴望。

那人此時躺在床上,身上插著銀針,寒鏡司看著那人,“他的命我算是救回來了,不過要恢復還需要很長的時間,就看你們肯不肯費心了。”

床上的人悠悠轉醒,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眸子睜大,居然是世子。

“能說話嗎?”

陳景硯問寒鏡司,寒鏡司點了點頭,清風上前把人扶了起來,那人看著陳景硯,對著陳景硯微微點了點頭,以示行禮。

陳景硯隨意擺了擺手,“那些虛禮不要也罷,說吧,你的身份。”

“在下……”那人一開口嗓子便是嘶啞的,透著疼痛,那人眉心微蹙,陳景硯給清風示意,清風端了杯水過去,喝完水,那人舒服了些,“謝謝。”

“我原是宮中內廷侍衛神武軍的一員,叫鄧清越,十年前因為一些事情離開皇宮,四處漂泊,半月前發現青衡山有異樣,家中妻弟莫名失蹤,是以冒險入衫。”

“卻不想……咳咳,落入了那些賊人手中,世子爺,您可曾在那地牢之中見過旁的被抓進去的人,我的妻弟還……還活著嗎?”

陳景硯看向清風,清風開口道,“我們在寨子的地牢裡只找到了你一個活人,再沒有其他人。”

“不過……”清風的話突然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怎麼開口,好半晌,才復又說道,“我們在山腳下發現了兩具屍體,一男一女,三十來歲的樣子。”

鄧清越眸子猝然睜大,呼吸急促,“不……不會的,不會是麗娘他們的。”

在場的人都沒有說話,不知過了多久,那鄧清越的情緒才穩定下來,只見他雙目無神,透著悲慟,清風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半天憋了一句,“說不定不是他們呢,你也別太難過了。”

話雖這麼說,可是在場的大家都知道,他們失蹤那麼久,生還的可能性……極低。

“多謝世子殿下救命之恩,只是,我還是想去看看,是不是麗娘和少軒,我要親自去看。”

陳景硯點了點頭,“等過兩日身體好些了,便讓清風帶你去吧。”

“多謝世子大恩,清越無以為報,願日後為世子殿下效犬馬之勞,任憑殿下差遣。”

陳景硯聲音淡淡,“不必急著報恩,首先,你得先活著,才能說後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