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墡繼續說道:“那麼第二個問題,湖廣、南直隸要設立大規模的農莊法,陛下出了近六萬頃田畝,倒是夠用了,我們應該讓這些農莊在各省連成一片。”

“這樣方便墾荒也方便吸納投效百姓,這件事需要府州縣通力配合,難辦啊。”

王文想了想說道:“其實可以納入考成,一年之內,將這些莊子建起來,依舊採用京畿、靖安、山外九州、福建之法,以掌令官掌三到五里為佳。”

文淵閣和吏部共同執掌考成之法,吏部考察天下百官,文淵閣考察六部。

王文以為以考成法為主,推廣政令最佳。

“吏部沒問題。”王直直接表態點頭說道:“就以這次農莊法試行,全面考成!”

朱瞻墡翻著奏疏忽然開口問道:“陛下在西安、太原、開封也有農莊先行,為了濟南府沒有啊?”

胡濙拿過了奏疏,看了許久,雖然山西、陝西、河南的規模不大,只有不到百頃,但是的確都有試點先行。

唯獨山東孤零零的一個試點都沒有。

金濂滿是疑惑的說道:“不應該啊,李賓言不是山東巡撫嗎?他在南衙難道沒有為山東請旨嗎?”

六部尚書、文淵閣看過之後,都變得沉默起來。

陛下心裡擰著疙瘩,可能是太宗文皇帝當年在濟南府的那道千斤閘,也可能是陛下派李賓言前往山東,李賓言在水馬驛被倭寇明火執仗的圍殺。

這個疙瘩在哪裡,群臣們不太清楚,但是陛下在徐州稍微安定之後,立刻擺駕徐州,並未在山東地界過多的停留。

這疙瘩擰上了,而且沒人能解得開。

幾乎可以預見,日後所有的新政,可能先行之事,都和山東無關了。

“一幫蠢貨,獲罪於天,死了還讓山東跟著一起倒黴!”尹昱憤怒的說道,山東地界,每年有二十多名進士。

陛下心裡擰了疙瘩,他們受的是無妄之災!

尹昱罵的自然是衍聖公!

衍聖公想當大明的另外一片天,可是尹昱這些士子們絕無二心!

但是陛下心頭的疙瘩已經擰死了,至濟南府,根本不入府。

“那就納入考成吧。”朱瞻墡繼續處理著國事。

朱瞻墡為什麼不願意當這個監國,是因為他真的能把這個監國做好。

他做得好就是望之似人君,做的不好,那不就是抗旨嗎?

但是朱瞻墡處理國事,雖然無進取之處,但是守成有餘,陛下拿主意,他在北衙處理諸事也算安心。

朱瞻墡開始處理國政,開口說道:“河套的景安渠已經動工一年有餘,今年徐御史又請火藥炸河,防止凌汛,這件事就按舊制吧。”

“韃靼汗脫脫不花請停辦宣府馬市,不理他,諸位以為呢?”

……

北衙的朝臣處理的有條不紊,朱瞻墡看著群臣們離開,才頹然的靠在了椅子上。

“陛下啥時候才能回來啊!”朱瞻墡靠在椅子上,看著天花板。

“殿下啊,最近清瘦了許多,倒是英姿勃發了。”羅炳忠這次手沒摸到腰上,襄王這瘦了不少,越看越英氣了。

朱瞻墡猛地坐直了身子,又癱在了椅子上說道:“吶,天天這麼忙活,孤吃再多,也胖不起來了,索性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