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來自北衙的僭主攻破徐州(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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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是武定侯府的近人,下城,自然是有重要的事兒要做。
聽到動靜,武定門的守城軍士終於醒了,看到了是蔣琬,大聲的喊道:“見過定西候!”
蔣琬怒斥道:“將軍將如此重要防務交於爾等,是讓爾等來睡覺的嗎?!”
幾個將士惶惶不安的求饒說道:“定西候饒命!”
但其實他們心裡卻不是很慌張,誰不知道蔣琬這個定西候是個空架子?
蔣琬就知道這些人,只是表面恭敬罷了,他甩了甩袖子,向著西門而去。
西門叫通汴門,腳下就是汴河,他既然要裝作巡視防務,自然要做全套。
在巡視了四門之後,蔣琬才下了城樓回府去了。
蔣琬放出城的人是誰?
是他的信使。
來到了徐州城後,王驥不親自盯著他之後,宮聚那個粗人,整日裡飲酒作樂,對他的看管越來越放鬆。
蔣琬只想當個廢物勳臣後代!
吃著朝廷的俸祿混吃等死!
他爹一輩子南征北戰,跟著太宗皇帝入了南京,去過交趾,去過拒馬河,去過擒狐山,見過翰海為鐔天山為鍔那塊碑文,闖過麓川那密不透風的叢林。
他爹這輩子為大明朝打了多少仗?
一句興文匽武,大勢所趨,就開始了對武勳的壓迫。
武勳先是丟了兵權,兵權都轉移到了王驥的手中;
隨後丟了尊貴,汗馬功勳裡面混入了一堆的外戚;
武勳最後甚至丟了尊嚴,得在文官手中掙扎乞活;
否則幾個御史彈劾,哪怕是寧陽侯陳懋那等功勳之臣,也會被削爵罷官。
蔣琬真的只想當個廢物!
他不想像他爹那樣,一輩子為了大明,足跡遍佈天下,臨到了,那般乞活,七十多歲了,被新科文林郎指著鼻子罵,還不敢還嘴,只會唉聲嘆息,上請罪的奏疏。
蔣琬覺得當個廢物挺好的。
但是他現在想當廢物也不行。
他被裹挾著參與到了謀反之事中,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做點什麼。
他準備死。
他府上還有一百餘親軍,那是他爹留給他最後的遺產,他準備帶著他爹的當年的驕傲死在武寧門。
什麼狗屁的榮勳!什麼狗屁的萬夫一力,天下無敵!
都是狗屁!
但是定西候三個字,是他爹掙了一輩子,捨命掙下的武勳,他可以當個廢物,但是不能拿爹的一輩子當成玩笑。
他已經不忠了,不能不孝。
他派出去了一名信使,帶著他的書信和印綬,和武清侯約定,明日子時,他將會襲擊武定門,然後開啟城門。
無論武清侯石亨信不信,他都會那麼做。
徐州城的城牆三丈高,城外護城河因為汴水、泗水、黃河有三丈多寬,水很深。
這徐州城,的確堅不可摧,但是開啟了城門,放下了吊橋,再堅固的城池破城,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兒。
蔣琬休息了一整天,養精蓄銳,到了亥時,他翻出了已經十餘年未曾穿過的甲冑,穿戴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