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別跟弟兄們說啊,就說是送的。”

李賓言負手而立,點頭說道:“那今天就吃海味吧,但是不能飲酒。”

唐興神秘兮兮的說道:“我還給陛下準備了點兒好貨,海狗膽,嘿嘿,李御史要不要來點?”

李賓言瞪大了眼睛說道:“來個屁,媚臣!哪有給陛下送海狗膽的!”

“你們這些讀書人,是真的矯情。”唐興搖頭,嘖嘖稱奇,學著李賓言的樣子,負手向前走去。

李賓言如願的吃上了海鮮;三百百姓頭上的倭寇被誅;唐興樂呵呵的打包這給陛下的海貨;陶瑾認真的觀察著周圍的海域,這裡的條件得天獨厚,可以建一座燈塔給過往的船隻引路。

齊新則是站在海風之中,暢想著當年鄭和意氣風發下西洋的模樣。

雞鳴島上充滿了歡樂的空氣。

夕陽將所有人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官驛用最快的速度,將整個雞鳴島的收穫,用最快的速度,送回了京師。

朱祁鈺收到了唐興送來的海貨,分門別類還用冰鎮著,唐興非常遺憾的是,此時的海貨並不鮮美,不過來日方長,唐興還要在膠州灣駐紮很久。

朱祁鈺讓興安把海貨,拿回了泰安宮,拿起了李賓言送來奏疏。

盧忠帶著人,查補著天子第一號大案的新物證。

“朕就知道,他們會把朕的子民,帶到了海上,還用倭寇奴役我大明的百姓!”朱祁鈺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差點把李賓言的奏疏給扔了。

雞鳴島上的三百多百姓,多數都是投靠孔府的佣戶,這些佣戶被騙上了船登島,島上有八百頃田,為他們孔府的田耕種。

島上自然也有碼頭,百姓也能出海捕魚,但倭寇看的很嚴,只有附近海域活動,但凡是倭寇在島上哨塔看到百姓逃跑,就會被倭寇衝上船,殺的精光。

朱祁鈺對這幫人的下限已經看得很低了,結果他們真的把大明的百姓拉出海,當驢使喚。

這一事實,擺在面前的時候,朱祁鈺自然是火氣沖天!

興安泡了一壺的茶,給陛下倒了一杯,低聲說道:“陛下,人都送太醫院了,幹嘛跟死人置氣呢,不值當。”

朱祁鈺吐了口氣濁氣,興安說的有理。

但是還是很氣。

“居然還有大明人幫著孔府當牲畜一樣牧民,那是我大明的百姓!”

“一群畜生!”

朱祁鈺拍了拍桌子,雖然已經把孔彥縉送進了太醫院,但是他依舊覺得這幫東西,真不是東西!

在雞鳴島上發現了一份很周詳的航海圖,孔府的買賣做的很大,從朝鮮到倭國,再從倭國到琉球,都有孔府的買賣。

孔府的銀場在石見,但是讓朱祁鈺意外的是,不僅孔府在石見有銀場,還有別的人在石見銀場有買賣。

朱祁鈺掐著指頭算了算,自從1500年起,石見銀礦就是世界上第一大銀場了,以倭國的技術,他們有這個能耐?

最先進的煉銀法,在大明,叫吹灰法,朱祁鈺在鑄造銀幣之前,就詢問過,而孔府的這批海外泛舟而來的倭銀,同樣是吹灰法。

朱祁鈺指著李賓言的奏疏說道:“等朕大明海軍建好了,這石見銀礦,就是第一個目標!朕非把這幫人挫骨揚灰不可。”

“陛下,唐指揮帶著錦衣衛殺了這麼多的倭寇,應當賞頭功牌,大明倭寇、西虜一個價兒,還有賞銀。”興安提醒著陛下,他猶豫了片刻說道:“李御史是不是也該賞一塊?”

“畢竟登島作戰的計劃,是李御史制定的,文弱書生,還親自登島勘海,按理說也該給一塊頭功牌。”

“畢竟李御史這也算是出生入死了。”

陶瑾為李賓言請功,請的是頭功牌。

朱祁鈺點頭說道:“準,放賞。”

興安繼續說道:“陛下,該參加攻伐集寧的作戰會了,將官們都等了一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