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看著自己手中的鹽鐵會議本,今天想議論的話題,一個沒議論,他本來想好好聊聊鑄幣稅的事兒,但是隻能等下次了。

他站起身來,囑咐了一番興安將試刊的新的《國民財富論》發下去。

讓朱祁鈺非常意外的是,明明國家財富、人民財富的性質與積累研究,僅僅開了個頭。

但是胡濙就已經將《資本論》的一些內容,寫了出來。

比如他那句倍利,則目無法紀,三倍利,則無法無天,道盡了濫惡逐利的貪婪本性。

能坐在廟堂之高,都是人中龍鳳,但是皇帝御下不嚴,他們就是大明最大的禍害。

皇帝御下有方,他們同樣能夠有超脫時代的眼光去考慮問題。

太陽底下,畢竟沒什麼新鮮事,後世有的事,大明也有。

“臣等恭送陛下。”一眾朝臣恭恭敬敬的俯首送別。

于謙跟隨著陛下來到了書房之內,又坐到了棋盤的對面。

興安笑著說道:“這次是鄱陽湖之戰,陳友諒六十五萬漢軍,圍困洪都八十五天,意圖圍點打援。”

“我朝太祖高皇帝領二十萬大軍馳援洪都,陳友諒移師鄱陽湖。”

“鄱陽湖之戰,一觸即發。”

“共計三十七個回合。”

朱祁鈺笑著說道:“朕執明軍,於少保執漢軍。”

于謙搖了搖頭,並不拿旗盒,搖頭說道:“興安大璫當裁判,臣就不下了,颳風下雨還好,天雷地陷海嘯,臣誠無力應對。”

開玩笑,上次靖難之役,開局就被砸了一個海嘯出來,直接把南京城給淹了,難不成是東海地動,出了仙山了不成?

朱祁鈺十分確信的說道:“興安這次絕無天雷地陷海嘯。”

“真的?”于謙坐直了身子說道。

朱祁鈺點頭說道:“真的。”

鄱陽湖之戰,其實就是《三國演義》中,火燒赤壁一戰的原型。

陳友諒建造了大型樓船,鐵鎖橫江,一陣東風來,大明軍的火船,火攻計破鐵鎖橫江。

鄱陽湖之戰後,朱元璋在南方稱吳王。

值得注意的是,張士誠早在朱元璋稱吳王的三個月前,也稱了吳王。

朱祁鈺和于謙開始兵推棋盤,下棋事兒小,勸仁恕之道,才是正事。

當然有沒有用,于謙心裡也沒譜,畢竟他勸的再快,也沒一些傢伙作死作得多。

腦袋在脖子上長著,不好嗎?

“農莊法今歲如何?”朱祁鈺問到了正事,農莊法,他從來沒放到朝堂之上,討論過一次,可謂是,一意孤行。

于謙吐了口濁氣,笑著說道:“臣折銀算算。”

“現在有一萬九千里,共計三千三百鄉,共有兩百零九萬戶,丁二百萬,口九百四十五萬,丁畝三十,藁稅一成半,朝廷賦稅折銀五百六十四萬,不計福建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