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三章 有些事兒,不開始最好(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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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地主們始終在兼併土地,就像勢要豪右家裡的銀幣幾十輩子都花不完,仍然在撈銀子。
「你拿的什麼?」朱瞻博略顯憤怒的說道「你意識到自己做錯了,憑藉你為大明效力這麼多年,陛下還能把你殺了不成!」
景泰年間畢竟不是洪武年間了,貪幾十兩銀子就被剝皮撞草,景泰年間的貪腐查的很嚴,但是正經因為貪腐死的官員其實並不是很多,多數都是流放,大部分都達不到被殺的程度。
四川戥頭案涉及到前戶部尚書張鳳的死,若不是引起了民變,也不會死的那麼難堪,最少也能得個體面。
「殿下,還記得陛下當年在邸報上畫了四副簡筆畫嗎?就是一個貪官越貪越多,背後的手就越來越多,臣當初看到那幅畫,就像看到了自己。」蕭眶將手中的賬本遞了過去,這是他的罪證,不用緹騎們翻箱倒櫃,費盡心思去四處搜查了,他自己拿來了。
朱瞻博從羅炳忠手中拿過了賬本,翻開一看,眼睛猛地瞪圓指著賬本說道∶「這這多!三百三十餘萬銀幣!你,你這也太多了吧!」
朱瞻塘驚呆了。
正統年間一年四省折銀不過才一百萬兩出頭,這蕭暄一個人就貪了大明三年的歲銀!
這麼多的銀幣能養於少保的九重堂整整三千六百六十六年!
胡濙家裡有三萬銀幣,胡濙都要稱讚兒子持家有道,覺得很是富裕,不用給兒孫們留下些什麼,他們能看顧好自己。
這錢多到朱瞻博都驚詫的地步,他襄王府加起來也沒有這麼多的現銀。
這是何等的國之巨蠹!
「所以說,罪臣已經沒有回頭路了,這裡面還不算那些古玩字畫的實物,以及各種塞到家裡來的妾室。」蕭暄面色苦楚的說道「臣這些年其實頗為節儉,所得贓款,花銷不過百之一二,這些是一部分,其餘皆在京師別苑。」
「待會兒走的時候,殿下差人帶走吧。「
懊悔嗎?非常的懊悔。
害怕嗎?非常的害怕。
有用嗎?沒有用,該貪還是貪。
蕭暄跪在地上,繼續說道∶「罪臣當時聽說盧都督上奏說襄王殿下有把罪證帶回家的習慣,也多少猜到了是個圈套,但是思前想後,還是想看看,到底有沒有查到罪臣。」
「現在想想,不是這次也是下次,這次查不到罪臣的頭上,下次鍘刀該落下也會落下,早晚的事兒。」
朱瞻博將賬本交給了盧忠,他只是和盧忠在演戲,他並沒有違反錦衣衛條例,把罪證帶回家的習慣。
「你知道你要面臨的懲罰嗎?貪腐加上通敵大罪!「朱瞻博指著蕭暄厲聲問道。
「知道,要送解刳院。」蕭暄跪在地上沉默了許久才說出了這句話。
朱瞻博猛地站了起來,憤怒無比的說道∶「陛下寬仁,讓孤酌情偵辦,知道什麼意思嗎?」
「就是不要牽連廣眾,不要洩私憤隨意牽連,對你,陛下也是網開一面,斬首示眾,一死百了!」
「你知道為什麼嗎?就因為你是大明的正二品大員,是我大明的明公,是我大明的臉面!臉面你懂嗎?你不懂,你要是懂,能犯下如此大錯?」
「這就是你們口口聲聲的暴君!亡國之主!」
「看看你們,再看看陛下!深受皇恩,不以國家社稷為重,為了一己私利,至國家公利不顧,什麼東西!」
「這…「蕭暄抬起了頭,震驚的看了一眼朱瞻鱔,而後低下了腦袋,顫抖不已的說道「罪臣,罪該萬死啊!愧對聖恩,愧對陛下,愧對天下,罪臣,罪該萬死。」
朱瞻塘一甩袖子,憤恨無比的說道:「押走!」
「把銀子也一併帶走!」
停在蕭暄京師別苑的馬車,排了兩條街,才把蕭暄府中的銀子全部抬走。
正如蕭暄所言,他真的很是節儉,這贓銀點檢之後,剩餘了三百二十九萬八千四百三十二餘現銀,有銀錠,也有銀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