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吧。”朱祁鈺點頭說道。

興安握著一杆硃紅色的牙旗用力的揮舞了一下,在馳道兩側宦官看到了牙旗舞動之後,放開了阻攔馬匹起跑的閘口。

“駕!“馬伕用力甩動手中的馬鞭,兩匹馬開始起步,最開始慢走,而後是快走,最後開始奔跑。

為了適應馬匹的奔跑,枕木之間的距離做了約束,離出發點越近,枕木的距離越近,只有出站之後,才是等寬。

而鐵馬的進氣口被擰動,尖嘯聲開始傳來,飛輪帶動著齒輪開始轉動。

相比較之下,鐵馬的啟動速度遠不如良駒的奔跑,在良駒已經出站的時候,鐵馬才慢吞吞的開始挪動。

這種龜速前行,讓觀禮的所有人都笑的前俯後仰。

就這麼個東西,還值當讓所有人都出來看?

“動起來了。“朱祁鈺倒是頗為驚喜的說道∶“走得慢沒關係,能動起來就是好事。”

現在蒸汽機終於一歲了,能動起來,就是進步。

鐵馬拉動的馬車,即便是慢,但依舊堅定不移的向前移動著,而後慢慢開始加速,最終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在場的人都在交頭接耳的討論著,朱祁鈺側著身子對興安說了幾句。

興安甩動著拂塵,走到了一個臺子上,高聲喊道∶“陛下有旨∶這麼幹等著也不是個辦法,不如添點彩頭。”

“陛下拿出玉圭一對,鐵馬贏。”

”於少保拿出銀幣三枚,良駒贏。”

“咱家拿出銀幣一千枚,鐵馬贏。”

”日上三竿止投,買定離手。”

朱祁鈺這對兒玉圭,價值兩萬銀幣,是從內帑拿出來的,絕對的好物,這就是他的餌,既然是對賭,自然要拿出價值相當之物。

他就是想看看,翰林院的翰林們,會不會拿出真金白銀來反對大明的技術進步,二來,他要看看,大明的清流們,是不是真的如同傳聞那般的清貴。

翰林們看上的是他的錢,朱祁鈺看上的是他們的家產和人頭。

于謙看著石亨笑著問道:“武清侯不添點彩頭?”

石亨搖頭說道:“大明軍禁賭,我為京營總兵官,不會參與此事。”

大明軍禁賭是陛下登基之後的軍紀條例,任何人違反都要受到處罰,連他這個總兵官都不能倖免。

“良駒十二匹,六駕已過西土城!”掌令官騎著馬,背上插著一杆硃紅色的令旗,大聲喊著走進了北土城的馬場內,大聲的喊著。

沒過多久,又一個掌令官走進了馬場內,大聲的喊道∶“良駒十二匹,六駕已過巴溝山!鐵馬十二匹,六駕已過西土城!“

鐵馬整整落後了一站地。

的位置。

朱祁鈺一直在等待著有人下注,可是這窩兒顯然是沒打好,一直到晌午的時候,也沒有人下注。

“只會口頭上反對有什麼用!連真金白銀都不肯拿出來!”朱祁鈺的語氣略顯有些無奈,大明京師這個魚塘,只能抽水,釣是釣不上來了,至少他釣不上來。@*~~

北衙這魚口兒,顯然不如南衙。

在南衙,那魚都是自己跳到魚籠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