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章 石景廠價值三十四萬銀幣的牌額(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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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有德面色變了變,似乎有些憤怒,但還是出列俯首說道:“陛下容稟,這三十七萬,其實是為了做賬,是從煤市口至石景廠的道路硬化的錢,不僅僅是那單單一個牌額。”
朱祁鈺看向了戶部尚書沈翼,問道:“陳有德所說是否為實情?單純是為了做賬嗎?”
沈不漏是一枚銅板不漏,這麼大的一筆虧空,負責審計的沈不漏居然漏掉了?
沈翼出列,猶豫了片刻回稟道:“陳總辦…所言非虛,的確是為了方便做賬,就將石景廠到西直門煤市口修路的錢,一併併入了這牌額之中。”
如果是修路,這三十七萬,看起來並不是很多,朱祁鈺的面色稍微好看了些,他知道這件事怕是另有隱情,否則沈翼的表情,不會如此的猶豫不決。
賀章似乎沒打算追究到底,這件事顯而易見的不清不楚,但賀章而是俯首說道:“臣知其一,不知其二,還請陛下恕罪。”
“嗯,歸班吧。”朱祁鈺沉默片刻,才揮了揮手示意賀章歸班。
這件事,透露著詭異,賀章淺嘗輒止,彈劾了一半忽然收回了拳頭。
陳有德被彈劾居然流露出了憤怒的神情,但也僅限於就事論事。
沈翼的表情更像是有難言之隱,為陳有德作證,不情不願。
朱祁鈺放下了心中的疑慮,繼續主持奉天殿的大朝會。
開封段黃河有水患之虞,河南布政司請旨疏浚;
遼東煤鋼廠的煤炭和鋼鐵產量節節升高,並且開始持續不斷的透過水路向關內和南衙運送煤鋼,而吉林造船廠全面恢復,整個遼東一片欣欣向榮;
兩年共計輸入倭銀四百五十萬兩,又創歷年新高,而且還在不斷的擴大之中,倭國的名田主從守護代,變成了戰國代,倭國深陷低烈度戰爭的泥潭之中,生產生活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但是倭銀的產量卻在節節攀升,不得不說不愧是倭國;
永平府永平煤鋼廠開始投建,永平府在順天府東北方向,山海關內,擁有豐富的煤炭資源和鐵礦,此地有大量的陶土,素有瓷都,此地是唐太宗李世民徵高句麗駐蹕之地,又叫唐山;
還有某個不知名的名士離世,請求朝廷諡號,朱祁鈺也不知道這人是誰,讓胡濙拿主意,胡濙也不知道這個名士是何方人士,遂作罷。
連胡濙都不知道的名士,顯然名不副實,對大明並無突出貢獻,完全不到請諡號的規格。
大朝會進行了整整兩個時辰有餘,興安高聲宣佈退朝之後,朱祁鈺留下了賀章、沈翼、陳有德,胡濙和于謙似乎有事,也一併留了下來。
朱祁鈺一直坐在寶座上,等待著朝臣們退去才站起身來說道:“隨朕去講武堂。”
大明皇宮沒有秘密,就跟個篩子一樣,在這裡說什麼,都是大聲密謀。
柳溥對升龍皇宮的滲透,讓朱祁鈺瞠目結舌,誰知道這奉天殿的宦官、宮婢都是誰的人。
大駕玉輅很大,拉幾個人完全沒有問題,一路上大明皇帝沒有講話,群臣們都是一言不發。
到了講武堂的御書房,算是到了朱祁鈺的絕對地盤,他走進了御書房說道:“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兒。”
陳有德是工匠出身,到底還沒有貴族化,陛下一問,立刻便臉色漲紅。
徐四七當年貪腐鉅萬,完全是因為不肖子孫,陳有德的兩個兒子,不賭不嫖,自然不需要死命的撈錢。
“臣沒有貪汙,這錢,這錢都是被順天府給借走了!”陳有德支支吾吾,終於說出了實情。
賀章差點樂出聲來,他今天在奉天殿上彈劾,拐了那麼大個彎兒,其實還是彈劾的戶部尚書沈翼,但是賀章又不想直接把沈翼劾倒,也知道劾不倒,所以才適可而止。
沈翼剛剛帶著戶部搞了滋生人丁永不加賦的仁政,風頭正盛,這件事,還不足以扳倒沈翼。
“咋回事?說清楚。”朱祁鈺眉頭緊蹙的問道。
陳有德認真捋了捋自己的思路,才開口說道:“石景廠投產的時候,陛下只說在盧溝橋設立抽分局抽分,石景廠利潤不用上交。”
“景泰三年,戶部郎中王祜、內帑太監林繡提議上交利潤盈餘一成半,陛下硃批准奏,自此利潤一成半上交國帑、內帑。”
“景泰五年,王祜、林繡再提議上交利潤六成,陛下以搜刮過甚,石景廠無以為繼,只取利潤三成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