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 紅顏薄命,公子無情(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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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敬卻是一個先生都沒請到,不是閉門謝客,就是推諉,氣煞朕也。”
“朝堂上一個個都說臣領旨,陛下聖明,面對胡濙的時候,一個個都是唯唯諾諾,一個屁都放不出來,到了具體執行的時候,就開始暗中用些手段。”
家學,就是自己家設立的私塾,通常幾家聯合在一起,辦一個這樣的私塾,即便是女子也能讀書識字明理辯是非。
朱祁鈺讓吳敬去找女子學舍的先生,多是閉門不見。
“他們向來如此。”汪皇后雖然不幹政,但是她也不是對朝堂之上的事兒,一無所知。
這些人的坐派,向來如此。
“你說朕怎麼辦?把這些女先生們都綁過來嗎?天明節之後,若是這幫人還不肯,朕就讓緹騎把她們綁起來!”朱祁鈺說起這事就氣不打一處來。
“夫君也真是有趣,怎麼能這麼做呢?”汪皇后掩著嘴角輕笑著,低聲說道:“夫君,我倒是有一個不錯的主意,可以讓李凝兒去試試。”
“李凝兒少有才名,於詩尤工,詩文典贍,無愧於古之作者,文采斐然,在士大夫中已不多得,若非女兒身,當推文采魁首。”
“前幾天,我說讓夫君納了她,也是看上了她的才學。”
汪皇后今日在偏殿,又見到了李凝兒,就是覺得很是心疼,正是雙八妙齡,這一朵花,還未開就有謝的模樣,讓人憐惜。
汪皇后和劉氏還閒話了幾句,總覺得給小娘子找點事做,否則繼續那麼黯然神傷下去,怕是香消玉損。
“原來如此。”朱祁鈺想了想說道:“既然是夫人舉薦,那就用一用,讓她負責此事。”
汪皇后挽著朱祁鈺的臂膊說道:“夫君,這自古紅顏多薄命,像那飄零一生兩遇非人的李易安,趙亡,再嫁張汝舟,訟而離之,晚節流蕩無歸,可悲可嘆啊。”
易安居士,是兩宋交際著名女詞人李清照的號。
李易安,就是李清照。
李清照的第一任夫君趙明誠是個混蛋。
靖康二年,北宋鉅變,宋徽宗、宋欽宗兩帝被俘,天下動盪,兵禍連連。
趙明誠靖康二年出任江寧知府,江寧御營統治官的王亦帶領部下發動叛亂,趙明誠提前得到了訊息,卻言無礙,以王亦無膽不敢起事笑話王亦。
結果這王亦果然起事,若非下屬早有準備,王亦這事就做成了。
在平定譁變之後,下屬們去找江寧知府趙明誠,卻怎麼都找不到,才知道趙明誠早就越牆而逃。
趙明誠拋妻棄子,把李清照留在了城裡,自己跑了,朝廷震怒,罷免了趙明誠的職位。
李清照對趙明誠也極為失望,雖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可是趙明誠這越牆而逃,實在讓人不齒。
李清照有感,作《夏日絕句》: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兩宋交際,天下動盪,李清照雖為官宦家眷,也未能倖免,顛沛流離,趙明誠死後,李清照改嫁了張汝舟。
可是這張汝舟也非良人,科場作弊,虛報舉數騙取官職,李清照便敲了登聞鼓告了御狀要離婚。
晚年的生活顛沛流離,紅顏薄命,一生飄零。
汪皇后短短几句話,總結了李清照悲苦的一生,那個從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的李清照,到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的李易安,是那個悲劇時代的一個註腳。
“朕亦非良人。”朱祁鈺抓著汪皇后的手說道:“夫人今天這是怎麼了?”
汪皇后搖頭說道:“我也是看她可憐,憐惜她而已。”
“夫君是不是沒見過那李凝兒?那李家的門檻兒都被踩破了!我可是見過了,李凝兒可是大美人,夫君不見見?若是見了,保準捨不得她嫁給旁人呢。”
朱祁鈺嗤笑,不屑一顧的說道:“再美還有夫人美?”
拉扯。
汪皇后的臉頰爬上了一絲羞紅,她輕輕拍了下朱祁鈺的臂膊,低著頭說道:“夫君出門便是光明磊落真君子,回到了家中就變成了不害臊的登徒子不成?”
朱祁鈺低聲說道:“夫人不是一直想要再要一個嗎?咱們去努力努力。”
“誰要跟你努力。”汪皇后嘴上雖然這麼說,卻是挎著朱祁鈺的手臂越發用力,恨不得立刻飛回泰安宮內。
朱祁鈺和汪皇后的車駕離開之後,一個帶著帷帽的女子,站在遠處,重重的嘆了口氣,自然是那李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