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 小狐狸和老狐狸對飈演技(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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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長子朱見濟和三皇子朱見浚都是庶子,而嫡皇子朱見澄乃是汪皇后所出,庶嫡需要分開教授。
朱祁鈺倒是聽汪皇后說過此事,吳太后下的懿旨。
“此事朕已經否了,皇嗣仍隨侍臣進讀,難不成胡尚書另有高見嗎?”朱祁鈺已經書桌下的手,已經完全攥緊了。
果然胡濙有些得寸進尺了。
胡濙卻不是很在意的說道:“陛下啊,這件事呢,臣以為,還是遵懿旨為上,畢竟是陛下生母吳太后所下聖旨,吳太后平素清心寡慾,這畢竟庶嫡有別啊,陛下。”
興安站在一旁,不停的跟胡濙打眼色,胡濙這話可真是太犯忌諱了。
陛下就是庶子登基!
可是這胡濙就跟沒看見一樣,依舊滔滔不絕的說著。
胡濙繼續說道:“陛下,自古就有庶嫡賢庸之爭,庶嫡長幼還有標準,可是這是否賢能又如何去衡量呢。”
“臣聽聞這奧斯曼王國的蘇丹繼承,就是全看這耶尼切裡軍團的意思,誰掌控了近衛軍,誰就掌控了蘇丹之位。”
“陛下,自安史之亂後,盛唐一夜之間傾覆,之後就是誰掌控了神武軍,誰就掌控了皇帝之位,前車之鑑,陛下三思。”
朱祁鈺閉目良久,才開口對興安說道:“別擠眼了,你沒看胡尚書都不搭理你嗎?”
“是。”興安無奈,自從於少保去了北古口大營之後,這胡濙就愈發不對勁兒了。
朱祁鈺又看向了胡濙掐著手指頭算了算,問道:“胡尚書這做官多少年了?快六十年了吧。”
胡濙倒是記得很清楚,笑著說道:“自建文元年進士及第入朝為官至今,已經五十五年了。”
朱祁鈺十分鄭重的說道:“自從胡尚書沒有為建庶子殉節,胡尚書就飽受士林譏諷,這也被罵了五十五年吧。”
“是,尤其是這幾年,被罵的更多。”胡濙這官兒當了五十多年,被罵了五十多年,清名盡毀,連兒子都不願意提及他的姓名做事。
朱祁鈺看著胡濙記得如此清楚,感慨的說道:“那就收手吧,朕不願意看權臣操弄權柄,欺君罔上的戲碼。”
自從於謙去了北古口大營之後,胡濙就突然露出了權臣的嘴臉,先是彈劾了于謙一本,然後開始在燕興樓幾次宴請都察院之中的一些清流,在朝中越來越威風,大有要做百官之首的模樣。
當初楊士奇大肆宴請四方,這胡濙有模有樣的學著做了一遍,再加上胡濙本身就是多年為官,這權柄越來越大。
胡濙的手就開始亂伸,該管的事兒,不該管的事兒他都要管。
今天談完了朝中事兒,先是稽王府,然後是泰安宮,胡濙這手,伸進了泰安宮,最後甚至說起了關於嫡庶的事兒。
朱祁鈺知道胡濙到底在做什麼,胡濙在釣魚。
他在藉著于謙離京的時候,表演權臣是如何一步步的獲得權柄,如何操弄權柄,如何禍國殃民。
胡濙是個很好的演員,朱祁鈺也看著胡濙表演。
但是到了今天,朱祁鈺終於忍不住要叫停了這場胡濙自導自演的悲劇。
因為朱祁鈺意識到,胡濙要付出的代價,是他的身前事,是他的身後名,是他一生為大明做的貢獻,全都要被磨滅。
朱祁鈺付不起這樣的代價。
“陛下何出此言?”胡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師爺,裝糊塗的本事,如同本能。
朱祁鈺手中的茶盞猛地摜到了地上,憤怒無比的說道:“朕讓你收手!”
“你想做什麼朕一清二楚!朕讓你停手,你就停手。”
“你想讓朕看什麼?”
“胡惟庸、黃子澄、楊士奇、王振的例子還不夠多嗎?一副忠臣嘴臉,背後全是齷齪,你讓朕看朝臣如何欺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