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袁彬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袁彬來到了臺階之上,在門檻之外,就是三拜五叩,行了大禮。

“平身。”朱祁鈺讓袁彬免禮,才對著興安說道:“拿件大氅來,這天寒地凍的,穿一件蟒服就來了。”

“賜座。”

蟒服是緞面,絲綢看起來貴氣,可卻是不抗凍的單衣,袁彬就穿著件單衣就來覲見了。

“謝陛下!”袁彬俯首說道。

朱祁鈺笑著說道:“快進來,外面冷,袁指揮真的是風采不減當年,就是瘦了些,黑了些,倭國這窮山惡水不養人啊。”

“袁指揮辛苦了。”

朱祁鈺上一次見袁彬,還是在上一次。

景泰四年,朱祁鈺回京之後,就再沒見過袁彬了。

這一晃匆匆四年就過去了,海上畢竟不比陸上,袁彬的確是曬黑了許多,也瘦了一些。

袁彬猛地站了起來,大聲的喊道:“不辛苦,為陛下盡忠!”

“坐坐坐。”朱祁鈺示意袁彬坐下說話便是。

朱祁鈺越看袁彬越是滿意,笑著說道:“袁彬啊,不是你,咱這郡縣琉球,哪有那麼容易?”

“這琉球剛剛安定,你就又去了倭國,輾轉數千裡,不是你們在倭國經營,咱們大明這白銀,一年別說二百萬兩了,連一百萬兩都夠嗆。”

朱祁鈺的新政,是從新貨幣政策和官邸法開始的,沒有這白銀,大皇帝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大明非常需要白銀,這次的冬序,就是缺少足夠的貨幣導致的。

袁彬等人功勞極大,當然朱祁鈺也從未虧待他們這些為大明盡忠竭力之人。

袁彬大聲的說道:“臣就是…就是…全仰陛下威武!”

“咱威武不威武,咱自己知道,好了,好了,不擅長溜鬚拍馬,日後就不要拍了。”朱祁鈺樂呵呵的說道。

袁彬並不是一個複雜的人,更不是安祿山,哪怕袁彬是安祿山,他在倭國能怎樣?

袁彬俯首說道:“陛下,臣給陛下帶來了些倭國的特產,幾個內宦在點檢。”

“哦?是何物?”朱祁鈺興趣盎然的問道。

倭國的特產不就是白銀、硫磺、黃金和倭婢嗎?

還有什麼稀罕的玩意兒?

“來了。”袁彬打了個馬虎眼,這獻寶當然沒有提前說的道理。

小黃門端進來了一個盤子,上面用紅綢布蓋著,興安拉開了紅綢布,一枚金印出現在了朱祁鈺的面前。

“這是什麼?”朱祁鈺看著那枚不到食指兩節大小的蛇鈕金印問道。

袁彬才笑著說道:“漢委奴國王印,是建武中元二年,漢光武皇帝賜倭國國王的印綬,臣在銀閣寺找到的,就拿回來,獻給陛下。”

“原來是此物。”朱祁鈺拿起了那枚金印看了看,笑著說道:“袁指揮有心了,此物甚好。”

漢光武皇帝賜下的印綬,算是倭國成為中原王朝藩屬國的開始,金證如山!

這一枚蛇鈕印綬,並不是很大,但是卻有意義,幾乎等同於大明對倭國的宣稱權。

袁彬拉開了第二塊和第三塊紅綢布說道:“第二件名叫八尺瓊勾玉,第三件叫天叢雲劍,是臣從倭國的天皇神宮裡拿來的。”

“這一枚玉,一把劍,有什麼說法嗎?”朱祁鈺有些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