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醫也是良事。

“謝陛下隆恩。”冉思娘再行大禮,十分乾脆的說道:“思娘告退。”

冉思孃的禮節是挑不出任何一點毛病的,她拱著身子推到了門檻的位置,才轉身離開,走到了臺階下,才慢慢的站直了身子,回頭看了一眼,才離開。

朱祁鈺笑著說道:“興安啊,你的小算盤落空了。”

“什麼都逃不過陛下的慧眼。”興安老老實實、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他的確是打了一些小算盤。

冉思娘入了南湖別苑已經兩日,但是始終沒能覲見。

興安在宣見冉思孃的時候,讓她把帷帽弄的鬆一些,到時候一扣頭,帷帽一摘,陛下一看,這不就留下了嗎?好事不就成了嗎?

可是這冉思娘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帷帽沒掉下來,這興安的小算盤自然是算作落空了。

朱祁鈺笑著問道:“收了冉姑娘多少好處,才這麼為冉姑娘說話?”

“那倒沒有。”興安趕忙說道:“不是收了銀子,臣就是覺得離家萬里,無依無靠,長的好看了,反而是禍患了。”

朱祁鈺信興安的話,興安的偶像是高力士,興安等著陛下老年昏政不管事兒,想著挑大樑。

朱祁鈺點頭說道:“嗯,不急。”

朱祁鈺站起身來準備去盥洗,他笑著說道:“讓魏國公放出風去,等寧陽侯回來,朕打算回京了。”

朱祁鈺必須要回去了,再不回去,京師只聞襄賢王,不知陛下,豈不是要出大亂子?

“臣知道了。”興安俯首領命。

朱祁鈺有些可惜的搖頭說道:“國子監的太學生,居然巋然不動,朕都把南直隸給拆了,他們居然沒有提筆上奏,或者乾脆鬧出死諫的把戲來。朕極為失望。”

興安滿是笑意的說道:“陛下在,他們不敢生事,陛下回京了他,他們自然想法就多了起來。”

興安想起一事來,俯首說道:“陛下,定西候蔣琬傷勢已經大好了,就是那個攻破了徐州北門武寧門的蔣琬。”

“哦?”朱祁鈺滿是笑意的說道:“他不是想當個廢物嗎?”

“朕還偏不讓,讓他入講武堂,兩年無法透過考校,就送開平衛戍邊,若是三年沒過,就送交趾去。”

交趾布政司編制已經不在了,但是還有兩府之地,在大明手中,守這兩府之地,是個極為重要的事兒。

即便是兩廣總兵官柳溥,造反了也不敢懈怠兩府之地的防守,柳溥自己跑了,也沒有聯袂交趾做最後的抵抗、

可能柳溥猶豫的時候,大明平叛大軍已經到了,可能是柳溥知道一旦自己聯袂交趾,手下的軍將會取他腦袋。

終歸柳溥還是沒有做這件事。

“陛下,蔣琬擅操江,訓練水師。”興安趕忙說道。

朱祁鈺深吸了口氣說道:“很好,寧陽侯陳懋走到哪裡了?”

“到了寧國府了,明日就該回京了。”興安指了指地圖上的位置。

朱祁鈺點頭前往了盥洗房,沐浴之後,準備接見陳懋。

大明大皇帝陛下要回他忠誠的順天府了,這個訊息一出,整個應天府沸騰了!

煙雲樓內,無數人推杯換盞,神樂仙都亦是燈火通明,盡數都是狂歡之人!

訊息傳遍了鳳陽省、蘇州省、松江府,整個舊南直隸的地界,都充滿了歡快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