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彬疑惑的問道:“你好好的魏國公府不住,住會同館幹什麼?”

徐承宗打了個哆嗦說道:“這大煞星住在魏國公府裡,我敢住這兒?他萬一看我不順眼,給我下兩個絆子,我還有命在?”

“他看不到我,豈不是就想不起來對付我了嗎?”

袁彬深以為然的點頭說道:“非常合理。”

上一次把魏國公從魏國公府趕出去住,還是上一次。

上一次是叛軍,這一次是李賢,而且都非常的合理。

袁彬走了兩步說道:“那你為什麼不住煙雲樓啊,那不是你的嗎?”

徐承宗搖頭說道:“我們家訓是不能住煙柳巷的,煙花世界住的久了,人的骨頭就軟了。”

老徐家一門兩公,而且一直到了明末與國同休,他們家訓要是沒點東西,那才是假的。

大明這二百七十四年,可不是太太平平的二百七十四年。

徐承宗和袁彬快速走出了魏國公府,感覺連天氣都晴朗了幾分,空氣都清新了許多。

“袁指揮,你說是李賢狠,還是陛下狠?”徐承宗問了一個問題。

袁彬認真的思考後才回答道:“陛下狠。”

“其實李賢能用勘合符去制衡勢要商賈,能用銀幣景泰通寶去逼迫他們認下拆分,用舉人的名額去控制士林,這其實都是陛下打下的基礎。”

“魏國公,你說若是正統年間,李賢他能這麼做嗎?”

袁彬的意思是,陛下打造好了舞臺,才有了李賢這麼多陰損的招數。

否則再多陰損的招數,沒什麼舞臺如何施展?

徐承宗非常認同的點頭說道:“卻是如此。”

“幹活去!”徐承宗樂呵呵的說道:“李巡撫這真的是缺德啊,估計沒幾天,他們就該懷念陛下了。”

袁彬點頭認同的說道:“陛下寬仁!”

李賓言在松江市舶司臨港,設立了港口,市舶司、互市、造船廠,陛下給了他充足的時間,他先起了衙門。

“唐指揮,三百份是不是太多了?”李賓言將應天府來的公文,推給了唐興。

唐興就抱了一下外孫朱見浚之後,立刻馬不停蹄的南下,來到了松江市舶司。

唐興把應天公文推了回去,說道:“你們讀書人的事兒,問我幹啥?你們自己定就是了,我就知道舟山有倭寇,等你這邊安定了,我就去舟山平倭去!”

李賓言看著那個三百的數字,欲言又止的說道:“你是唐貴妃的父親啊,是大明的外戚,你不幫我拿拿主意嗎?”

“陛下讓你來松江是為了營建市舶司,光惦記著平倭那點事了。”

“我這手頭這麼多的事兒,你也不幫襯下。”

唐興一臉嫌棄的說道:“你還知道我是外戚啊,你不知道外戚不視事嗎?我是外戚,我不管你那些事,不是很合理的事兒嗎?”

“你搞快點,我還要急著平倭呢!”

“不就是想讓我和你一起背鍋嗎?捱罵的事兒你想著我,撈功勞的時候,你怎麼就不記得我了呢?”

唐興是主動申請來松江府市舶司的,這個李賓言,這麼好玩的事兒,居然不叫他!

李賓言斟酌了下說道:“松江府市舶司,不比密州市舶司,密州市舶司,好歹有私設市舶可以用,現在一切從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