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興的衣著普普通通。

但是他往那兒一站,絕對沒有人會把他當做是普通人。

唐興這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

他梳著一個到衣領的大背頭,做事說話,都是半抬著頭,寫滿了桀傲不恭。

眉宇之間,都是英氣;眼神之中,盡是銳利;國字臉方方正正,渾身正氣。

那一身古銅色的肌肉虯結,看著就是健壯,七尺的身高,鶴立雞群。

唐興看似普通,站在難波京(今大阪)的街頭上,多少倭國人頻頻側目?

細川勝元和日野富子去大明朝貢,其中就有一件事,度種。

唐興這模樣,多少難波京女子今夜輾轉反側?

嶽謙、季鐸、袁彬是大明最危險的三個男人。

唐興是大明最自由的那個男人。

他的女兒嫁給了皇帝,他就徹底離開了京師,不願意回去了。

他害怕自己給女兒、外孫招惹不必要的災禍。

他有幾塊頭功牌。

第一塊是在京師保衛戰的時候上陣殺敵拿下的,後來在密州市舶司,在雞鳴島搞倭寇,又拿了一枚,扈從陛下南下平叛,又拿了一枚,琉球之事,他又拿了一枚。

他現在還沒有奇功牌。

“你要多少?”細川勝元一看有戲,眼神一亮的說道。

唐興笑了下說道:“看你給多少了。”

費亦應感覺自己就該去婆羅洲倒騰黃金,來到倭國倒騰什麼布料!

回到大明,有人問起,你碰到唐興,唐興人在哪裡?

唐興被他給賣了?

費亦應感覺自己已經混亂了。

“我仔細想想,先隨我去見將軍吧。”細川勝元思考了片刻,這個人他看不透,他也不敢胡亂出價。

足利義政,室町幕府的八世將軍,是倭國實質上的國王,可是和唐興那股子勁兒一比,就相形見絀了。

唐興對這個足利義政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客氣的意思。

足利義政的婚妻日野富子,日思夜想就是爬到皇帝的炕頭上,寧肯悔婚也要留在大明,已經一年有餘。

足利義政很年輕,剛剛十八歲的年輕人,略顯稚嫩,而坐在足利義政身後的是他的乳母,今參局。

這個名叫今參局的女子,就是日野富子寧肯悔婚都不肯回倭國的主要原因之一。

足利義政和他的乳母今參局有染,人盡皆知。

而且今參局在倭國有個古怪的稱呼叫“御今”。

唐興今年已經三十八歲了,看到今參局的坐姿,就知道,這女人已經有了身孕。

如果說這是主少國疑,太后臨朝稱制,可是這個今參局只是個乳母。

所以,唐興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去形容這種古怪的政治局面。

他讀書少,這場面,他真的沒見過。

只能說,倭國不愧是倭國,什麼妖魔鬼怪的事兒,都能發生。

足利義政顯然非常聽這位乳母今參局的話,傳見了費亦應,卻只是簡單客套了幾句,便選擇了閉嘴,交給了今參局。

今參局是個比較豐潤的女子,當得起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評價,也怪不得足利義政會痴迷。

今參局可沒畫那種牙齒摸黑的怪妝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