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了上元節則是燈景補子,京師都是上元節的燈會,彩燈萬盞。

到了端午節的時候,則是五毒艾虎補子,五毒裝飾,寓意消滅五毒、驅邪避害。

到了七夕節有鵲橋補子、到了重陽節日有景菊花補子和到了冬至日有陽生補子。

京師處處皆熱鬧,今年的孩子尤其的多。

興安開啟了窗,八月份,天氣轉涼,寒風起,平日陛下不在,會開一個時辰的窗通風換氣。

今日陛下在御書房,他還是開了窗,因為屋內在焚香。

興安的面色比較沉重,和京師歡快的氛圍,格格不入。

因為陛下這幾日並沒有回泰安宮,而是一直住在講武堂內。

每到中秋節這幾日,朱祁鈺身上的戾氣,就格外的重。

他在講武堂的御書房內,設著土木堡戰亡軍士的靈牌,興安在中秋節這天,擺上了祭品。

陛下點燃了三炷香,冉冉升起的煙氣,將靈牌籠罩在了香燭之間。

興安不知道大明是不是漸漸淡忘了土木堡大敗的傷口,但是他知道,陛下沒忘。

“是不是覺得朕矯情?”朱祁鈺愣愣的問道。

每年祭祀的時候,他都會看到幻想,那些死在土木堡的英靈,已經全然沒有了當初的暴戾,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興安嚇了個哆嗦,俯首說道:“臣不敢!臣更不這麼想!”

“受國之垢,是為社稷主;受國不祥,是為天下主!”

“陛下時刻謹記大明當日之恥!乃是大明之幸!”

興安說完遲遲沒等到陛下的回應,他鬢角的汗都流下來了,稍微抬頭看了一眼,才發現,陛下只是自說自話罷了,壓根不是跟他說話。

因為陛下的眼神,有點失神。

香燭燃盡,朱祁鈺的眼底恢復了清明之色,看著興安俯首請罪的模樣,笑著說道:“平身吧,朕不是問你,朕問自己。”

朱祁鈺在問心。

興安將祭品拿下,將靈牌翻轉朝內,沒人知道這牌子上寫著什麼,除了興安和朱祁鈺二人。

“陛下,有件喜事,李淑妃昨日誕下了一個千金,陳昭儀今天添了一個麒麟兒。”

陛下這幾日不在泰安宮內,陛下身上戾氣極重,一直到祭祀亡魂之後,興安才說起了好訊息。

李惜兒生了個女兒,而陳婉娘生了個兒子。

陳婉娘因為出身不好,懷了身孕也只是一個普通的昭儀罷了。

洪武三年,太祖高皇帝禁九嬪,大明的宮廷只有一後三夫人,當然大明皇帝的妃子並不少。

“禮部尚書胡濙上了幾個名字,請陛下為皇嗣賜名。”興安拿出了一份奏疏,這是胡濙早就準備好的。

胡濙現在是太子少師,在泰安宮負責教導皇嗣們的學業。

“就這個吧,李淑妃的女兒,賜名朱見蓉。陳昭儀的麒麟兒朱見澤。”朱祁鈺圈了兩個名字。

現在朱祁鈺有四個皇子,長子朱見濟、嫡子朱見澄、三皇子朱見浚、四皇子朱見澤,三個女兒,長女朱見薇,次女朱見芝,三女朱見蓉。

還有一個義子,朱愈。

這裡面最屬這朱見浚調皮,畢竟他母親唐雲燕,面對泰安宮遇襲,懷有身孕還躍躍欲試。

屬朱愈最為穩重。

朱愈是墩臺遠侯的孩子,父親死於邊野,母親死於產中出血,這孩子還有黃疸,最後被陸子才所救。

朱見濟最為聰慧,學業的進度最快,胡濙、王直兩位太子少師,對朱見濟的學業最為滿意。

朱祁鈺忽然疑惑的問道:“大秦國公主埃萊娜,什麼時候入宮,定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