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最受不了的是他這個所謂家人的身份,打著為你好的旗號,做哪些腌臢事。

誰跟你是家人。

“你!”李高全拍桌而起,雷俊泰已經走出了包廂,來到了煙雲樓的一樓,打算離開。

可是他走不了,無數高頭大馬,將煙雲樓團團圍住。

為首的是穿著明光甲的楊翰,他正在問詢那個江南名角黃豔娘。

這次來抓的案犯裡就有李高全。

李高全的桐園的生意沒有出差錯。

可是壞就壞在,李高全辦了不少的育嬰堂,是博愛鄉李家七耆老畸零女戶大案的源頭之一。

本來李賢只是打算查一查這李高全書契的事兒,結果查補之中,一條線索指向了李高全。

這兩件事趕到了一起。

楊翰立刻帶著人,全城緝拿李高全。

李高全想出去躲一躲的原因,可不是桐園的產業,而是他知道自己到底幹了什麼。

楊翰詢問了黃豔娘之後,破門而出,直奔著樓上包廂的李高全而去。

“忘恩負義的狗東西!吃老子的、喝老子的,跑去松江造船廠!枉費老子那麼信任他!”李高全在包房內歇斯底里的憤怒著。

雷俊泰的離開,讓他不能立刻出去躲一躲了,只能再尋找一個靠譜的掌櫃,他才能動身離開。

這一耽誤,能不能走得了,就尚未可知了。

可是朝廷對畸零女戶的追查實在是太緊迫了,他知道事情終有暴露的那一天,但是偌大的產業,他也不願意輕易捨棄。

李高全猛地把桌上的糕點和茶壺甩到了地上,茶壺的質量很好,摔在地上,砸了一下,滾到了角落之中。

李高全猶不解氣,用力的一掀桌子,看著伺候的侍女,怒吼道:“看什麼看!”

幾個侍女低著頭,縮了幾步,不敢說話。

李高全開啟包廂的房門,準備離開,剛走出去一步,又退回了包廂之內。

“你是李高全?”楊翰站在門外,燧發火銃頂在了李高全的腦門之上。

“不是…是…是還是不是呢?”李高全哆哆嗦嗦的看著楊翰身上的明光甲,知道自己完了。

楊翰的眼光極為銳利,他自然看出了此人自然是李高全,他開口說道:“我是南京錦衣衛鎮撫司的指揮使楊翰,你因為涉嫌畸零女戶案,蘇州、南京、揚州、鳳陽、廬州等地的育嬰堂,和畸零女戶案牽扯過深,跟我走一趟。”

李高全面色數變,聲嘶力竭的喊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沒犯案,你憑什麼抓我!”

“聒噪。”楊翰示意身後的兩名緹騎,將李高全反縛在地,把李高全的襪子塞進了李高全的嘴裡。

既然楊翰敢抓,自然是有真憑實據。

雷俊泰一同被緝拿在案,共同押往了南鎮撫司衙門。

按照皇明祖訓和大明律而言,楊翰的行動其實不需要經過任何人的核準,只需要向陛下負責便是。

但這場抓捕是巡撫李賢、錦衣衛指揮使楊翰、魏國公徐承宗的共同決定。

錦衣衛做事也是有自己的章程的,不是平白無故,這很容易被朝臣們抓到把柄。

陛下對錦衣衛的要求是不能製造冤假錯案,更不能放過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