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國王,我是絕對不會做的。”陳福寅舉起了第一爵酒說道:“來我們共飲此杯。”

幾個按司使左右看看,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陳福寅舉起了第二杯酒說道:“我們在島上拼了一年,不就是為了把倭寇打走嗎?這場勝利,屬於琉球,也同樣屬於大明,這是共同的勝利。”

“如果沒有大明提供的軍備,我們是無法獲勝的。”

“琉球甚至連貢舶都沒有,喜界島上的一千四百餘名倭寇,是被大明剿滅的,試問,沒有大明,我們能夠這麼輕鬆的取勝嗎?”

“來,共飲此杯。”

答案不言而喻,沒有大明,他們的國王就是海盜和倭寇的傀儡罷了。

陳福寅又喝了一碗椰子酒,這是他去年登島的時候,釀的酒。

他繼續說道:“諸位,大明要對琉球郡縣化,這是大勢所趨,我來到南山府,也是這個原因,今天,咱們在這裡把話說清楚…”

一個按司的侍從,忽然竄了出來,手持一把匕首,直衝袁彬的面門而去,這名侍從憤怒的喊道:“受死!”

袁彬大駭,他猛地站了起來,連退幾步,躲開了對方的刺,但是這個身材有點矮小的侍從,十分的敏捷越過了酒桌,連續幾次揮砍,袁彬都是堪堪躲過。

現場一片的混亂,護衛們衝了進來。

袁彬忽然瞧見了這個刺客的破綻,這刺客一刺沒有刺中,但是刺的太用力。

袁彬右手猛地抓住了對方的手腕,左手架在右手上,抓住了刺客的手臂,用力一拉將對方拉了個趔趄,然後手中一帶,將對方的手臂反繞,匕首叮叮噹噹的掉在地上。

只見袁彬左手為掌用力的擊在了對方的下巴,這刺客吃痛仰面,袁彬的右手已經握拳,一拳砸向了對方脖頸。

這一拳帶著袁彬十二分的怒氣,一拳鑿實,鑿在了對方的氣管之上,這刺客喉管裡發出了嗚嗚的響聲,直挺挺的倒下了地上,嘴角流出了血液。

腳用力的抽搐了兩下,眼看著活不成了。

“哼,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袁彬怒斥了一聲,才感覺跳到了嗓子眼的心,慢慢落回去。

在自己沒有武器的時候,和任何有武器的人交手,袁彬都是能跑則跑,實在跑不了,才回頭拼命。

剛才這幾下,他都是將將躲過,若非對方刺客的前刺刺的太深,出現了破綻,他估計就得受傷了,最少也是幾根手指。

他緊張,這個刺客顯然也十分的緊張。

袁彬只覺得自己血氣翻湧,臉都有些脹痛,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真的差點就要了他的命。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看似瀟灑的袁彬,其實身上的衣服被劃出了幾道口子,連衣袖都被劃拉了一大塊。

袁彬已經退到了兵器架的位置,握住了自己的長槊,當拿到自己的長槊的時候,袁彬的心終於安定了下來。

武器,就是武人的脊樑。

“哎呦,是倭刀?”袁彬撿起了刺客的那柄匕首,再看著地上已經喪命的刺客,滿是不屑的說道。

倭國多硫磺,鐵料打造出的兵刃,多少都帶一些黃色的紋理,這也是因為倭國沒有技術可以處理鐵料、煤料內的硫磺。

“為什麼是我?”他拿著那柄倭刀疑惑的問道。

那名按司使抽出了自己的刀說道:“因為你最厲害!”

“最厲害?”袁彬握著將近兩人高的長槊有些玩味。

殺掉了袁彬,陳福寅就沒有任何阻礙,可以做琉球國王了嗎?

但是他們為什麼不問問陳福寅肯不肯呢?

陳福寅作為大明的緹騎,從一開始就是幫助琉球百姓,壓根就沒想過做國王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