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瑈跪在地上一動不動,李弘暐被拖回來的時候,李瑈都沒敢抬頭看一眼。

叛逆期,太正常,叛逆期過不去,就打一頓,還過不去,就再打一頓就好了。

李弘暐終究是沒敢再叛逆了,趴在地上一言不發。

興安拿出了一道聖旨,大聲的說道:“王世子弘暐遭家不造,幼衝嗣服,深居宮掖之中,內外庶務,蒙未有知,致兇徒煽亂,國家多故。”

“首陽君發忠義,左右躬,克淸群兇,弘濟艱難。然兇徒未殄,變故相仍,屬茲大難,非子寡躬所能鎮國之庶務。”

“王世子弘暐不恭在前,失道在後,褫奪世子位,冊封首陽君瑈為朝鮮王。”

“欽此。”

朱祁鈺冊封了李瑈為朝鮮國王,打算將王世子李弘暐留在了大明會同館。

“朝鮮王李瑈,朕問你,可有治國良策?”朱祁鈺有些好奇的問道。

李瑈跪在地上,大聲的喊道:“事大交鄰,大明安則朝鮮安,臣不敢有治國良策。”

事大交鄰,就是沒有什麼事比和鄰居交好更重要了,說的自然是要和大明交好。

“嗯,退下吧。”朱祁鈺揮了揮手。

李瑈不敢顧忌被打的李弘暐,退到了奉天殿外,才轉身離開。

李弘暐被留下了,這個叛逆期的孩子,如果跟著他叔叔回朝鮮,回不到漢城,人必死無疑。

朱祁鈺把李弘暐留下,就是大明鉗制朝鮮的一個重要工具人。

李瑈一旦言行不一,玩表面一套,背後一套,那朱祁鈺就會打出李弘暐這張牌來,做些什麼?

離線國王制,就很好,琉球國王尚泰久走在了前面。

李弘暐被拖了下去。

“陛下,臣請旨定主考,為國選士。”胡濙站了出來拿著名帖說道。

朱祁鈺翻動了下推舉三人說道:“翰林院掌院事吳敬吧。”

“臣等領旨。”眾臣俯首。

朱祁鈺坐直了身子說道:“今天朝議的內容有市舶司、船廠、科舉、朝鮮王位,沒有一件小事,但是今天奉天殿卻是結束的最快的一次。”

“誰要是有不滿的可以寫奏疏,朕設了公車箱,就是讓你們說話的。”

“中國自秦以來,環列皆小寡蠻夷,但虞內憂,不患外侮,故防弊之意多,而興利之意少。懷安之念重,慮危之念輕。”

“不思變,不圖變,求萬世安逸。”

“可是這天底下,哪有什麼萬世不移之法?”

“與時偕行、與時俱化、與時俱新,與時俱進,方能圖強。”

眾多臣子再次俯首齊聲說道:“臣等謹遵聖誨。”

“退朝。”朱祁鈺揮了揮手,站了起來,走出了奉天殿。

走在石亨前面是個孩子,英國公張懋,張輔的幼子。

按理來說,張懋才更是叛逆期的孩子,但是張懋從來沒丟過英國公府的面子。

張懋在講武堂的學業已經結業了,是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