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軍卒們正在解開物資的束帶,準備卸貨。

袁彬踩了踩腳下的土地,上一次來還是景泰四年追捕趙明瑞,這是他第二次踏上久米島。

閩人三十六姓,在港口跪著迎接大明的天軍。

“陳福寅在哪呢?”袁彬大大咧咧的問道。

而久米士族的族長叫做蔡翁合,蔡翁合面色略微有些難堪,低聲說道:“在南山府,不在久米島上。”

袁彬眉頭一皺不再說話,他雖然不是三人組中最聰明的那個,但是他立刻意識到了這其中有問題。

嶽謙聽聞也是一愣,陳福寅居然不在久米島,而是在島尾南山府,這用腚想也知道,八成是出現了一些問題。

嶽謙立刻打斷了準備卸貨的軍卒,笑著說道:“既然不在,我們就去南山府吧。”

“揚帆!”

舟師們立刻回到了船上,軍卒們再次紮好了束帶,而庶弁將們,示意眾人將火銃上藥,鉛子上膛。

蔡翁合還想攔,但是庶弁將們,手中的火銃,都裝著火藥,對準了碼頭,吱吱呀呀的響聲傳來,隨行的八艘戰座艦,將火炮對準了港口。

嶽謙等人掏出了自己的燧發手銃,在手中把玩著。

季鐸看著這些久米士族們,笑著說道:“怎麼,蔡族長打算攔住我們嗎?”

料敵從寬。

雖然嶽謙等人,對倭寇和海盜的戰鬥力十分的不屑,但是在泛海而來的時候,嶽謙等人,還是將自己定位成了一支孤軍。

也就是久米士族也不見得值得信任。

顯然,陳福寅和這幫久米士族發生了摩擦,並且離開了久米島,前往了南山府。

“陳福寅在哪?”袁彬的眼神裡已經從和煦變成了兇惡,配上了臉上的傷疤,顯得甚是嚇人。

這個大明最危險的三人組,已經察覺到了蔡翁合的態度有些支支吾吾。

顯而易見,大明對琉球的郡縣化,阻力不僅僅來源於倭寇、海盜,甚至可能還包括了這些本是大明人的久米士族。

“幾位天使,事情是這樣的。”蔡翁合嚇得跪在了地上,將事情的原委一一道來。

事情並不複雜,久米士族並不太想為了琉球人和海盜、倭寇拼命。

島尾南山府的琉球人還在抵抗,久米士族覺得再觀望觀望,觀望是倭寇贏,還是海盜贏。

而陳福寅是個百戰老兵,他和久米士族的意見產生了分歧,最終陳福寅去了島尾南山府,組織琉球百姓抵抗。

“膽小如鼠。”嶽謙不屑的看了一眼這些久米士族。

觀望勝負,不就是牆頭草嗎?

嶽謙站在海風之中,正月裡的風,依舊是寒風凌厲,他思考了許久說道:“卸貨吧。”

“袁指揮,你帶十幾個斥候,去探探路?”

袁彬十分鄭重的點頭說道:“好。”

久米島是立足點,是不能放棄的,而且久米士族雖然有蛇鼠兩端的嫌疑,但是並未投倭。

現在最主要的是站穩久米島這個立足點,聯絡上陳福寅,徹底搞清楚琉球諸島的情況。

袁彬帶著人泛海而去,奔著百里外的南山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