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所謂:日月代明而晝夜分,刻漏擺鐘者準之,無分秒忽之失焉。”

朱祁鈺理解了,北宋蘇頌為了更加精準的計時,已經將一天分為了二十四個小時,九十六刻,每一小時辰為六十分,每一分鐘分成了六十秒。

六十這個是天干地支的演算法。

“臣將每一度秒的計算長度試了出來,製作了一臺擺鐘。”陳有德笑著說道:“陛下請看。”

陳有德帶著皇帝來到一個十分鄭重的房間裡,將一個紅色的綢面拉開。

朱祁鈺看著那臺一人高的鐘表,聽到了鐘錶那熟悉的咔咔聲。

那是擺鐘擒縱機構的擒縱叉,打在了擒縱輪的聲音。

鐘錶下有一個很長的擺,在不斷的擺動著,表頭有四層紫色的檀木,顯示著數字。

原理很簡單,就像數學老師總是在教1+1,但是考試的時候,題目會變得極為複雜。

陳有德說得簡單,但是機械擒縱機構,非常複雜。

陳有德指著上面的四層刻度說道:“陛下,第一層是小時共有二十四個,第二層是刻,為了方便計算只有四刻,每一個小時則復原一次,第三層是分,共有十五分,第四層為秒,共有六十秒。”

“每擺動一下為一秒。”

朱祁鈺看了半天,對這個擺鐘,非常的滿意,他點頭說道:“四刻,每一刻十五分鐘,也就是說一個小時辰有六十分鐘對吧,把刻省去,直接六十秒是一分,六十分是一個小時辰。”

陳有德眉頭緊蹙的思考了許久說道:“陛下聖明。”

去掉刻,將時間分為了天、小時辰、分鐘,度秒。這樣一來計時可以更加準確,但是刻,並不是消失了。

朱祁鈺看著那個單擺,再看看這個鐘錶。

朱祁鈺笑著說道:“已經很精準了,但是朕希望,它可以更加準確一些。”

“送一個鐘錶到欽天監,再接再厲,讓它更準一些。”

這個鐘錶其實還跟當地的加速度有關,在低緯度地區就會變慢,需要調鍾。

從北京城,把這個鐘錶就會變慢十五分鐘,他並不能當做經度鍾去使用。

不急,慢慢來就是,比之前已經要準確多了,至少恢復了北宋時候那種精確到讀秒的地步。

這已經是巨大的進步了。

興安跟隨著陛下回到了講武堂,他拿著一份邸報有些猶豫的說道:“陛下,是萬言書還是殿下的利柄輕重論放在頭版頭條的位置呀?”

“容朕緩思。”朱祁鈺手裡左手邊是萬言書,右邊是利柄輕重論,無論是哪一個朱祁鈺都很喜歡。

萬言書,是對過去政策的一種調整,總結利弊得失,然後進行針對性的調整,這件事從解縉上萬言書之後,就沒有再做過了,一如沒有再定過官員的俸祿一樣。

而利柄輕重論,並非全面覆盤管仲的輕重論,而是另外一種更符合大明朝的利柄論。

令分緩急,物有輕重。

比如在宣府的貢市,就有輕重論的具體運用,鋼箭火羽,都是重物,走私者斬,鐵鍋、鹽巴、茶葉等物,就是輕物,可以交易。

這在市舶司也是同樣的道理。

比如調節物價的供需側改革的創新,比如三成就可以有效的調節物價,這一點上,讓朱祁鈺格外的驚喜。

上一次在南衙,朱祁鈺準備了三億斤的煤炸,但其實數量太多了,朱祁鈺最後都開始半賣半送,悉數給了百姓。

《這個皇叔明明超強,卻過分謹慎》

朱瞻墡的能力很強,從幾次監國都做的有條不紊來看,他的能力是值得肯定的,但是他十分的謹慎。